围拢了一大堆人,议论纷纷。
“他家不是还有个婆娘吗?怎么让这俩孩子来这卖身葬父来了?”
“嘘!小声点!你不知道他婆娘被李员外收做小妾了?”
“什么?就是镇东头的那个李员外?”
“除了他还有谁能干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听说王铁柱就是被他给活活打死的!”
“哎!怪也怪王铁柱福薄,穷就穷吧,偏偏娶个老婆还貌美如花!”
“可不就是!不过他那婆娘也是贞烈,听说是李员外用两个孩子的性命相逼,这才从了李员外!”
“哎,造孽啊!”
围观众人你一言我一语,有愤愤不平的,也有望而兴叹的,偶尔还有一两个好心人丢下几枚铜钱,却没有一个人真个愿意帮这两个孩子安葬父亲。
众人的围观议论中,两个孩子的头始终低垂,头顶的草标在风中轻摆,似乎昭示着他们的命运也如这稻草一般轻贱。
直至日落时分,围观的众人纷纷散去,男孩这才默默收起身前散落的几枚铜钱,和女孩拉着板车消失在夜色之中。
“呦!都到晚上啦,今天收成怎么样?”
“吱吱呀呀”的声音逐渐远去,老头才从梦中苏醒。
“还能怎么样!喏,就这几个!”
苟楠没好气的晃晃破碗,仅有的几枚铜钱咣当作响。
“哎!都不够买壶酒的!”
老头趁苟楠不备,抓过破碗便撒腿而逃:“嘿嘿,臭小子,不用等我啦,我买酒去咯!”
话音未落,老头子便不知所踪,只留下苟楠在原地恨的牙根直痒。
“死老头,有种就别回来!”
冲着老头消失的地方放了几句狠话,苟楠无可奈何的摸了摸肚皮:“左右都是没了着落,不如去那李员外家讨杯喜酒?”
苟楠灵机一动计上心来,那李员外刚刚纳妾,定不会小气。
果不其然,苟楠刚走到李员外家门口,便听得院子里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老头子,你不是买酒去了吗?怎么在这里?”苟楠大怒,想不到老头子竟然先他一步,老神在在的坐在院子一角胡吃海塞,手里还拎着个酒壶。
“嘿嘿,臭小子,你真当老头子耳背不成?现成的好酒好肉不吃,我会稀罕那几个铜钱买来的水酒?”
老头说着便是仰头连灌数口,大呼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