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发走坊正葛良,许霖看了看长几上礼盒中的翡翠镯子,叫来刘水生指着镯子说:“看看这个镯子,把它拿走,待会儿你从某书房中选一两样跟这个镯子价值相当的物件送到葛良府上!”
刘水生颇为诧异,但还是拿起礼盒答应道:“小人这就去!”
旁边抱着刀的贺元恩忍不住问:“阿郎,这就是一个见面礼,收下来也不会有事吧,怎么还挑一两件等价的物件还回去?这种事情在官场上已经是司空见惯了,哪个做官的不收点礼?”
许霖却是摇了摇头:“某是缺这一点钱的人吗?我了这么一点蝇头小利而给自己留下污点,这不值得!”
贺元恩提醒道:“阿郎,您只是从六品下的官衔,如果没有其他的收入来源,您仅靠做官俸禄所得在神都的日子过得会很艰难的,虽然贺某不管府上的柴木油盐酱醋茶,但也多少知道一点,您去市面上问问,您那点俸禄正不够卖作甚的!”
“贺某给你算一笔账,仅仅府上三个仆人,他们一个月的工钱就要九贯,我是护卫,既要护卫你,又要护卫府上的安全,你总得给十贯、八贯吧?这加起来就接近二十贯了,朝廷每年给你发放的仆役费只有三十贯,只能管一个半月!”
“你每年俸钱是36贯,也只够仆役两个月的工钱,就算还有俸料100石,也只够糊口,另外还有400亩职田,这些收入也只够勉强维持府上日常开销和人情往来,您想邀同僚好友过府赴宴吃顿羊肉都得勒紧裤腰带!”
此时还算是唐朝初期,有前面几任皇帝的励精图治,大唐天下物产丰富,粮食一斗价格现在才10文钱,每年100石的俸料真不值几个钱,四百亩的粮食产出顶天了也就1200石,雇工至少要分一半。
许霖做官好几个月了,还真不知道自己的俸禄是多少,这次听贺元恩说起,他也才知道原来自己的官俸竟然只能勉强维持生活,想要有什么人情往来,那是真的无能为力,除非利用职权谋取私利,或是收受孝敬、受贿。
“无妨、无妨,某的俸禄虽然不高,但这些日子以来,陛下和太后赏赐颇多,足够府上用几年了!再说某若是想挣钱,有的是法子,无须去做这等腌臜事!”
两人正说着话,这时外面传来喧闹声,许霖问:“这又是发生了何事?”
贺元恩提着刀出去了一趟,回转禀报说:“昨日是上元节,县衙的县尊没坐堂,那些街坊邻居今日又要去官府转告来俊臣等泼皮无赖欺压良善、横行坊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