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光着屁股的你嘴里叼着钞票跟个老爷们儿在做活塞运动,你干什么,怎么干,我他妈不管你老乡替你扛了六十一刀,六十一刀!你知道身上所有带眼儿的地方被人插一遍的同时还有把带锯齿的刀划你六十一个口子是什么感觉么?”
我最讨厌看到女人哭,很心烦,即便是像张妍这样的女人——无论她是做什么的,对我而言,她都是个“人”。
我抻出一张现场照片举到她面前,很有效,恐惧遏制了涕泣。
“上午有个姓曹的问过你班是怎么排的,你说是许春楠要求的,他看出你在说瞎话——刚才那劳什子专家不也这么说么?甭跟我解释,我也知道:这班不是你排的,而且你还需要撒谎去替排班的掩事——不用记笔录!”我喝住小姜,“是谁?名字?地址?谁是你们上面那个‘抽头的’?这班是不是他排的?”
张妍又开始哭:“大哥我、我不能求求你大哥”
就这德行,再有个一刻钟,她不撂我就去跳小月河——问题是,估计我没有那一刻钟的时间,而且我也不会游泳。
于是,我回身对姜澜道:“钥匙给我,笔录纸也给我。下面垫的什么书?我看看书给我,不用笔录纸。你出去吧,带上门。我叫你出去!”
轰走姜澜这个“小喇叭”的直接后果之一应该就是我剩余的时间更短了。我扫了眼手上那本厚重的书:国家统一司法考试法规汇编——这孩子想参加司法考试?够上进的啊。
打开张妍的手铐后,没等她惯常性地去揉手腕,我拽着她两臂别在椅子背上,换了个背铐。紧接着,我把她连人带椅子向外拉了拉,几乎是面对面贴着她坐了下来,声音低沉,语速极快:“干你们这行不容易,除了总得抻腿练劈叉,估计还得经常听人倒牢骚话没办法,现在这社会,人人都有压力,我们也一样。老实说,能找你们这种不搭旮的人倒倒苦水,也是种排解。”
我知道她在紧张地盯着我,就故意让自己显得目光涣散,两手神经质地摩挲着那本书砖:“我在这行干了十多年了,本来去年要提副处的,结果因为在看守所门口打了一二逼呃,还有几个来劝架的弟兄,我本来没想打的你知道,打红了眼,没办法,结果把仕途毁了操!”
她的两条腿向后收拢,交叉在一起,别得很紧。
“可是我不后悔,因为丫干了件操蛋事,让我们不得不放走一个杀人犯!杀了一个女人——一个母亲的杀人犯!”我抽了两下鼻子,“书上管你们这种人叫‘娼’,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