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
书房里顿时安静了下来,原本有些慵懒地坐在一边的谢衡也不自觉地坐直了身体。
谢承佑眼神闪了闪没说话。
穆王看了一眼孙儿,嗤笑道:“过继已经四年了,知非却始终不肯上书册立世子。你以为他很喜欢你?”
谢衡有些不满,“爹,谢衍到底是什么意思?他自己也没有儿子,凭什么不立玄昱为世子?也不怕哪天……”死在战场上没人送终!
穆王靠着椅背闭目养神,谢衡和谢承佑却有些着急了。
“祖父。”谢承佑忍不住叫道。
穆王睁开眼淡淡道:“急什么?不管怎么说你现在都叫他一声父王,只要他一天没有妻儿,你就一天是楚王府的唯一继承人。”
谢承佑皱眉道:“这跟骆家又有什么关系?”
穆王有些恨铁不成钢地瞥了长孙一眼,“你这几年真是被外面那些人奉承傻了?人家叫你一声摄政王府大公子,你就真当自己是摄政王府的主子了?我让你娶骆云的女儿做正妻,你不乐意。你以为骆云就能看得上你?若不是从骆家那丫头入手,骆云连看都不会看你一眼。有骆云这样的老丈人你什么事情做不了?谢衍马上就要回京了,当初是我压着他将你过继过去的,你以为他不敢动你?”
谢承佑脸色一变,想起他那位已经好几年不见的“父王”只觉得心头寒意顿生。
谢承佑其实没有跟谢衍相处过多少时间,但自从五年前谢衍回京勤王那次过后,每次见到谢衍他都有一种头皮发麻背脊发凉的感觉。
身为最受穆王宠爱的长孙,虽然他父亲是庶出,但他也是实打实的贵公子。
彼时才十五岁的谢承佑从不知道有人能如此凶残恐怖,谢衍提着造反的成王鲁王的脑袋,生生逼死邕王的情形让谢承佑足足做了半年的噩梦。
当然也不只是谢承佑害怕,五年前那一场叛乱,提着叛王的人头踏血而来的谢衍是京城不少人心里一辈子都抹不去的恐怖阴影。
也因此奠定了谢衍“冷面修罗”的称号。
“祖父,他…不会……”谢承佑迟疑着,有些说不出口。
穆王道:“他可以不在乎你是不是他的亲侄子,但他不能不在乎骆云的女婿。”
说到此处穆王眼神突然一厉,冷声道:“玄昱,你到底是要那个姓沈的孤女还是要唾手可得的权势?”
谢承佑脸色变了又变,终于还是缓缓低下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