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客气了。”谢衍沉声道,“先生智谋卓绝鲜有人及,若能得先生指点,晚辈荣幸之至。如今大盛多年战乱,民生艰苦,朝堂内外暗流汹涌。陛下又尚且年幼,谢衍征战多年,对朝堂庶务也不甚精通,还望先生不弃,助我一臂之力。”
宋文越望着眼前气质雍容神色却分外诚恳的男人,心中很是动容。
望着谢衍半晌方才轻叹了一声道:“王爷……”
谢衍静听着他的话。
只听宋文越沉声道:“王爷既有高祖皇帝雄才伟略傲视天下之气概,又有先帝垂悯万民之心。高祖先帝英年而崩是大盛不幸,但有王爷却是大盛之幸事。”
谢衍神色肃然,“先生谬赞,实在愧不敢当。”
宋文越摇摇头,道:“我此言并非阿谀吹捧王爷,当初在蕲族听闻大盛在战场上接连大胜的消息,文越高兴之余却也常怀忧虑之心。王爷能体恤百姓艰难,及时止战,殊为不易。”
先前大盛连番大盛,蕲族连战连败,朝野军中未尝没有想要一鼓作气彻底歼灭蕲族建立不朽功勋的声音。
这种情况下,只要身为摄政王兼主帅的谢衍稍微有些动摇或野心,大盛和蕲族之间的战争至少还能再打几年。
谢衍道:“先生的意思是?”
宋文越叹息道:“蕲族确实战败,但却远没有外人以为的那般虚弱。一旦大盛兵马深入蕲族腹地,必然深陷其中短时间内无法收场。到那时…战事再拖几年,大盛恐怕又要内乱四起了吧?”
谢衍神色肃然,点头道:“伯父曾经提过,当年的计划本是在太宁十八年前结束所有战事,令百姓休养生息。期间边关纵然有稍许战事,也无关大局。最多只需二十年,定能让边关四夷不敢来犯。可惜……”
可惜太宁十七年彻底歼灭白家的计划功败垂成,白家残部逃出关外。之后不过七八年先后两代帝王驾崩,中间更有余沉投敌的事情,只能说是天不佑大盛。
所幸骆大将军忠心耿耿,一直坚定镇守大盛西南。
他哪怕是有一丝半点的野心,大盛如今也已经重回战乱之中了。
宋文越叹了口气,“这些年,辛苦王爷了。”
“分内之事罢了。”
宋文越望着谢衍道:“王爷是否有心襄助白靖容?”
谢衍并没有回答,而是问道:“先生有什么看法?”
宋文越道:“这一路上我思索良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