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过端起茶浅酌了一口,赞了声好茶。
鸣音阁主笑道:“看来在下的茶艺还有待提高,茶水简陋并不能让夫人满意。”
白靖容神色自若,“若是早年,我大约还能与阁主论一论茶道。这些年我流落在外,塞外苦寒,早就习惯了粗茶淡饭,哪里还能分得出茶好茶坏?”
鸣音阁主闻言轻笑了一声:“那…夫人觉得是护国禅寺的茶好,还是鸣音阁的茶好?”
白靖容扶着茶杯纤细如玉的手指微微顿了一下,她抬起头来注视着眼前的青年,“鸣音阁,果真名不虚传。”
鸣音阁主不闪不避,笑道:“夫人今天如此大张旗鼓而来,在下若是再避而不见,岂不是让夫人笑话?”
白靖容淡淡道:“失礼了,只是先前我派人前来却无功而返,想来是阁主嫌弃信使怠慢了鸣音阁,如此还是我亲自来一趟得好。”
鸣音阁主脸上的笑容渐渐淡去,双眸凝视着眼前的女人,“鸣音阁素来都是暗中行事,夫人此番……以后鸣音阁还能在上雍立足么?”
白靖容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嫣然道:“鸣音阁若是怕事,何来雪崖公子之事?再说了,阁主难不成以为没有人挑出来,朝廷和皇室就不会注意到鸣音阁了?阁主,鸣音阁固然是树大根深,但…如今这上雍皇城毕竟还是姓谢的。”
听了白靖容如此不客气的言语,鸣音阁主却并未动怒。
他不怒反笑,“夫人说得是,所以…今晚摄政王殿下恰好也在阁中。”
白靖容微微一怔,她显然并不知道这个消息。
沉默渐渐在花厅里弥漫,浅淡而奇异的幽香在夜色中令人倍觉心旷神怡。
不知过了多久,白靖容方才轻叹了口气道:“看来,我与大盛摄政王,也算得上是有缘了。只是…不知摄政王今夜前来是……”
鸣音阁主道:“跟摄政王一起的是骆家大公子,陵川侯世子,宁王嫡长孙,还有…令郎。”
“阿容啊。”白靖容轻唤着儿子的名字,简简单单几个字竟被她唤出了几分柔情百转的味道。
白靖容的名字里,恰好也有个容字。若是不知内情的人,恐怕要以为姬容才是她最疼爱的孩子。
“这孩子长大了总是不听话,来了上雍之后更是总想着跟我作对。让阁主见笑了。”
鸣音阁主微笑道:“来者是客。”
言下之意,他不管姬容为什么来,只要他进来了又不冒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