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字幕是杨衣做的。
“清水话算是闽南语的变种,又杂糅了一些本地的俚语,我丈夫是富建人,我和河州人,又专门去做过课题便学会了。”
杨衣这段是用清水话说的,只是很慢。
孟愈远点了点头,表示自己能听懂,问:“嗯时能拿奖吗?”
他表情有点想面对孩子的班主任,正询问成绩如何,是不是能领个奖状贴在自家的墙上。
“我只能说可能性很大。”杨衣换回了普通话,说:“流夏是有龙标的,虽然不上院线,但已经卖给了电影频道,这边结束之后,会先在那里播放一遍,再同步到哔站。”
沉默一会。
“流夏在八点,孟先生吃过晚饭再去吧。”
杨衣起身准备告辞,她从始至终没有提到孟时,也不关心孟愈远的经历。
杨衣拿捏着分寸感,将孟愈远疏离在孟时和夭山之外。
孟愈远没有起身送她的意思,坐着说:“有根真好啊。
我去过澳大利亚,在他们国庆的时候。”
杨衣停下脚步,手指还没离开餐厅的桌面。
孟愈远点了根烟,“澳大利亚人总是不好意思的说,其实那是殖民和屠杀的历史,好像急于吐露压抑很久的内疚和迷失。
好像对他们来说,国庆节是一个羞耻的纪念日。
在墨尔本的某一天,和我一起演出的,是以为容易激动的打击乐手,她会在对观众讲话的时候发抖,就像她的音乐,一种有力的克制。
第二天就是国庆节,她说:f*ck澳大利亚!
在澳大利亚我觉得很轻松,反正我们都是外地人。”
杨衣的手平摊在桌上,却没有重新落座和说话的意思。
孟愈远抽了口烟,轻咳,说:“为了吃饭,澳大利亚人招收了不计其数的留学生。
不会快乐的年轻人,善财童子,来自各个地区,处长和资本家的儿女们,被放逐在所有人都是外地人的土地上。”
杨衣把手收回来,开口说,“孟先生还是长含愤怒么。”
孟愈远把手里的半根烟,按灭到摆放在桌面靠墙花瓶旁边的烟灰缸里,摇头说:“再大的噪音,也可以被树、飞蛾、蚂蚱消化掉。”
杨衣用清水话说:“孟先生会落叶归根吗?”
孟愈远眼睛低垂下去,好似隐没在他蓬乱的头发和胡子里,说:“我会死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