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心待我?”沉吟了一会,陆城又加了一句,“曾经!”
心思深沉的李子然,第一次有了迟疑。
“自我知道你是最纯正的三皇遗脉时,便有借助你的躯体复生曦皇的念头。对你的喜爱,我也说不清够不够纯粹。只是成大事者,不拘小节,陷于这种无谓的思考当中对我没有助益。现在,你耽误的时间够多了,我的术法也该完成了。下辈子,投生平凡人家吧。”
“这样啊,我明白了。”陆城喃喃自语。
就在李子然术法将成,只需拘禁曦皇力量放入陆城体内之时,自画轴之中走出的方木秀怒气冲天,瞬间达到李子然身前。
“李子然,枉你被称为人世画宗,如此卑鄙苟且之事都做得出来,有何颜面立于世间?”
不顾西蜀万千凡人生死,李子然的做法,真正刺激到了方木秀的道心。
“不应该啊,如果你能从画道之中脱身,天雷地火应该、、、嗯?”李子然神识探查,霎时明白了。“看来西蜀隐龙谷皆是大义之人。真是可惜啊。”
“虽然你曾经与五恒大修士交手过,但是你并非人皇那样的天道之子,论实力,你决然不可能胜过我,束手就擒随我去西蜀为黎民赎罪。”
李子然却是摇摇头,转身对陆城道:“好侄儿,你说如果我答应了方木秀,真的能活下来吗?”
“首先,叔叔并不会答应。其次,方前辈不杀你,我也会杀你!”
“为什么?因为我对你的疼爱掺杂了其他因素吗?”
“非也。”
“那么是为了西蜀万民?”
陆城虽然身躯被束缚,血液即将干涸,面色苍白,软弱无力。但是嘴角微微上扬,“叔叔好好看看,你在哪?我是谁?”
李子然觉得自己身处无边苍茫之中,隐龙山不见了,术法消失了,虚弱的陆城不见了,万象万物皆化作光点,飘荡在李子然周围。
“感谢、、、”这声音分明还是陆城的,但下一句,“王叔。”没有情感,没有波澜,最无情的声音,最冰冷的语调,只一句话,便生生击溃了李子然的心理防线。
“这是、、、这是、、、”李子然心中大骇,呆愣原地,“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好一个承天道,好一个谋天道。原来我所做的一切,都在你的计划之中。”
似乎是陆城的声音,又似乎是无可名状的审判:“知晓了这个秘密,就没有活下去的必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