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还没着落,干脆许个她二表哥得了。爹爹你的年岁也大了,估计活不过丁氏。等你伸腿闭眼的那日,只怕我们苏家的铺子都改姓丁了……就不知道丁家舅舅会不会体恤苏家的三个儿子,给他们剩下点残羹剩饭……”
落云说得慢慢悠悠,可惜苏大爷的眼前,已经出现了灵堂棺材前,他三个儿子被丁家混账两兄弟轰撵的画面了。...
依着他对那丁家无赖的了解,落云的话可不是危言耸听!
还真当他不知道,丁氏一直偷偷接济娘家,原也不过小打小闹,如今捏了他的把柄,就要狮子大开口了啊!
如此一比较,若能解了丁氏的辖制,就是舍出去座金山也值了!
最起码,不会叫彩笺,还有锦官锦城被这个娘亲给拖累了,不然的话,光是丁家舅舅的德行,就会一家子吃定他一辈子!
苏鸿蒙就算不做官,还有万贯家产,赔进去的银子,日后再赚。可若是一旦东窗事发,不光是妻离子散,所有的家产还是要没收充公的。
其实这些,苏鸿蒙心里也想过,只是从来没有如女儿这般细致有条理地将利害关系摆开了来说。
如今,被女儿这般细劝,他终于痛下了决心。
女儿说得对,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与其总是被丁氏这么要挟着,不如解了头顶的三尺利剑,然后再甩脱了那心思歹毒的婆娘。
可是女儿的法子还是有些不周瑾,这请示陛下的事情,又该如何办?
苏落云的心里却已经有了章程:“每个月,宫里不都是派人与你对账吗?你门路广,多使些银子,只说你想立功求官,可不得院使的重用,便想走走路数。只要能买下他这张嘴。回头,你再跟院使大人说,上面不知怎么似乎得了消息,过些日子恐怕要来查账。院使大人必定心慌,你再表示一下,情愿替大人分忧,填补了账面。这样一来,院使主动跟宫里请命,你出银子,院使大人露脸,皆大欢喜,也算卸了炸雷。”
苏鸿蒙听着,觉得这倒不失为个法子,只是要想做成,必定又要舍出许多人情银子。
想到要拿出那么多的钱银……苏鸿蒙又是觉得一阵撕心裂肺的疼,走出甜水巷的时候,腰背佝偻,脚步也沉重了许多。
父亲走了以后,苏落云却没有长出一口气。
私卖御供,这事儿其实也可大可小,端看找的人对不对门路,外加银子使得小不小气了。
只要苏鸿蒙想清楚了,肯出银子平账,这种替陛下解忧的好名声,院使们也乐得其成。
父亲若解了这档官司的忧困,一定是要大出血了。依着他的性格,绝不会轻饶了丁佩,可不再是送到乡下这么简单。
到时候,她那位继母算是将路走死了,好日子也终于要到头了。
可是她又太了解这位苏家大爷,就怕父亲剖腹藏珠,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