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下决心,只怕整个榷易院都要鸡飞狗跳地去填账。宫里那边,我能帮你疏通,不过你得告知我榷易院今年挤压库存的账目,这样我也好心里有数。”
苏落云知道他并非头脑空荡的草包,既然这么说就是心里有章程了。
至于榷易院那边的账目,她得想想法子。
苏落云不再问,只是冲着墙头道:“不管怎么样,我当先谢过世子,这份人情,日后赴汤蹈火,一定偿还……”韩临风垂眸淡淡道:“若真有需要小姐帮忙的事情,在下不会与你客气的……”
落云听了这话,不放心又补充了一句:“只要不是杀人放火,违法乱纪的勾当,民女必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只可惜这么一补充,感恩的真情大打折扣。伴着世子的一声轻笑,院墙那边再一次无了声息,看来世子来去如风,应该走得甚远了。
这墙头盟约定下后,第二天,苏家的孝女再次出街,拎着大大的食盒子给自己的父亲送饭去了。
当然这饭也得有些名堂,自然是不孝女儿为前些日子的口不择言向父亲赔罪。
苏落云这次买的二十两银子一小坛的金波酒。
敲开泥封,酒液金黄,再加上里面调配了檀香、蔻仁不下数十种药材,那真是香飘百里。
苏鸿蒙虽然不差钱,却也舍不得总买这么奢侈的酒。看来落云是真心认错,下了血本赔罪。
他这两天需要做账,一直没空好好畅饮,连吃饭都不应时。
他原本就酒瘾发作,再看见好酒登时不能忍。
这一贪杯就多饮了些,被女儿的丫鬟扶上公署内室软榻小憩。
落云等到安顿好了鼾声大作的父亲,便冲香草摆了摆手。
香草心领神会,在推挤如山...30340;账本子里找寻开来……
等苏鸿蒙一觉醒来时,女儿已经不在了,问起小吏,说是带着食盒子走了。
他伸着懒腰,看看时辰不早了,便准备回家休息,这第二日正好是休沐。
待到第三日回到公署继续做账时,他才发现一册本年的御供库存账本子,怎么也找不到了……
不过偷窃账本子的女贼准备将账本递给隔壁贵邻时,再次微微叹了一口气。
她的那个爹,真的不适合官场。
既然他早先被丁氏偷了密函,居然还是毫无防备,又被她偷了账本子。
若是再让他在榷易院呆上几年,全家喜提牢饭,完全不成问题。
只是她心有忐忑,不知韩临风是不是在诓骗她。
她也心知,若是耍弄心机一类,自己也完全不是那男人的对手。
就在她靠在墙下愣神的功夫,忽然听到奶奶的猫叫声,然后有一小团毛绒被人贴在了她的脸上。
苏落云看不见,差点就惊叫出声,直到嗅闻熟悉的香气,这才道:“世子,你要吓死我?”
韩临风将手里一只刚断奶的小猫交到了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