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想着,她撩起了床帐,对地上翻来覆去的大烙饼道:“要不……您还是别睡地上了,回床上睡吧……”
她并不知,自己探头邀睡时,发髻松散,眼波流转,雪白的脖颈延展在红色的衣领外,唇上还残着胭脂一点。看上去,有种将她推入被浪间的冲动……
韩临风垂眸不再看,不待她说完,利落爬起来,拽着被子上了床。
落云其实想说的是——请世子还是回到床上来睡,她并没有饮太多酒,就是在床边闲坐一宿就可以了。
没想到喝了几两酒的世子不待人将话说完,一个饿虎扑羊,将窜跳上了床,吓得她往后一仰,又倒在了枕头上,而另一只手则惯性地摸向了自己头顶的小发髻。
那里不知新娘子有意还是无意,竟然还余了一根钗,看样子也是锋利的很。
韩临风眯眼看着,就不知道这根钗,她是准备用了扎他,还是用来刺自己?
他轻笑了一声,伸手就将那钗拔了下来,一下子扔得老远,然后胡乱嘟囔了几句,用一只胳膊死死压住了她的腰,便开始酣然入睡了。
此时红烛应该已经燃尽,新帐之内也应该浓黑一片。
落云试着起身,可是他的一个手和胳膊正好斜搭过来,似有千钧之力,怎么也起不来。
苏落云无奈开口唤他,身边的男人身上独有的麝香混杂着酒味,怎么也叫不醒他。
算一算,落云以前与这个男人最长的相处,也不过是在巷子里散步同行。
现在,两个人一下子从邻居变成了睡在一处的假夫妻,这样的转变不能不叫人尴尬。
她今日起了大早,其实也是疲累了。
她本以为自己如此被困在床内,会一夜无眠。没想到打了两个哈欠后,听着旁边男人匀称而深沉的呼吸声,她竟然也开始困意来袭。
她努力调整呼吸,想要保持清醒,可是浓重的睡意伴着室内的幽香如浪潮一般,一浪接着一浪翻涌袭来。
落云抵不住了,就这么尽量缩着身子靠着墙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她并不知,待她睡着后,身边的男人却翻转身子睁开了眼,单手撑着头,撩开床幔,任着窗外月光倾洒进来。洒落在他身边酣睡的少女脸上。
这一株瘦香寒梅,终于被他小心翼翼地移栽进了自己的院中,可是还需小心照料,才不至于枯萎……
想到这,他慢慢伸出手指,轻轻点点沉睡中女子的鼻尖。
她微微皱了皱鼻子,似乎不满这突如其来的打扰,然后又歪头睡去。
这深夜沉沉,红烛燃尽红泪。
落云睡得竟然意外黑沉甜香,也不知睡了多久,才在隐约中,觉得好像有男子俯身跟自己说话,又好像自己被五指山压住,怎么也翻不了身。这么囫囵睡得睁开眼睛时,四周还是漆黑一片,她目不能视,看不清光线变化,每次睡醒都会惯性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