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务求兢兢业业,不敢沉溺声色犬马……”
魏惠帝摆了摆手,止住了儿子的辩白。有些事,点到即止,他也不愿说得太透。
可是对于这个老六,他真是有些说不出的失望。
这个儿子表面上倒是活成了君子,府里的姬妾都没有几个,对于吃喝宴请也是能避就避,照比老九似乎品行强了许多。
可是魏惠帝生平最忌讳伪君子。表面如圣人一般,私下里却揣着魑魅魍魉。
跟看起来君子无暇的老六相比,那个有些贪财护犊子的老九似乎更带了些人味。
魏惠帝不求百年之后,再扶持起个千古传诵的明君,但求后继者能善待自己的骨肉兄弟,维持个家国平安。
他是皇室韩家的大家长,不能不考量周详——老六的手,有些太黑了!
想到这,他挥了挥手,平静道:“朕对你也是寄予厚望,回去在佛堂里念一卷经文,好好禅悟一下,总是对你有些益处的。”
恒王不敢再言,一脸恭谨退出了御书房。
可是转身低头的时候,他的眼不禁阴沉下来。父皇的意思再清楚不过,此番老九在彦县捅了那么大的篓子,父王连问都不问,却偏偏对河堤断裂之事大做文章。
偏心如此,也只有他这位父王了!
恒王长叹了一口气,转身朝着母后的寝宫走去,有些委屈,他也只能跟母亲说一说了。
当步入母后的宫殿时,他那长姐渔阳公主似乎早到了,正在殿里跟母后哭哭啼啼:“母后,您做得这叫什么事儿!为何要跟父皇谏言让我过继赵府族中的孩儿?我已经有归北这孩子了,再过继个嫡子,要将他置于何处?”渔阳公主当年虽然熬倒了赵栋的发妻,如愿嫁给了意中人。可是她成婚之后,膝下一直无所出。府里只有将军亡妻留下的赵归北这一个嫡子。
公主倒是一向将他视如己出,爱护得不得了。可是赵归北一直没有归在公主名下,总有些名不正言不顺。
所以皇后替这个女儿担忧,便跟陛下提议,选赵家族中的聪明伶俐的小童,过继到渔阳膝下,也算是她自己的正出嫡子,免得年老之后,无所依靠。
没想到陛下的圣旨还没有颁布,渔阳这孽障倒是拎不清,跑到她的宫里来闹。
渔阳如今倒也不想瞒着母后了,干脆咬了咬嘴唇道:“母后不必费心考量那个,赵栋当初肯娶我,就是因为我许下了不会再生子嗣的誓愿。”
头发花白的皇后原本是靠在软榻上的,听了这话猛地坐起,瞪眼看着女儿道:“什么?你不是生不出,而是一直用法子避孕不成?”
她身为公主,原本就背靠皇家,若是嫁给寒门出身的赵栋,乃是正经低嫁。
若是生下亲儿,难免心思偏颇,恐怕会薄待亡妻之子。而亡妻出身平民,娘家也好,赵家也罢,都无人能维护归北。
赵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