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眼了。
只见守在门口的两个侍卫正衣衫不整,凑在一处摇着骰子,喝着酒。
待看到韩临风带人下马车时,他们俩才慌忙站起,整理衣襟站直。
韩临风绷脸怒骂了他们两句后,转头不好意思道:“这里不比前线,平时门口清冷,这些混蛋太也没规矩,回头我一定要好好责罚他们。”
一旁的北镇王却皱眉训斥儿子道:“是得严厉,但也要有度,你还记得我给你讲过春秋宋国华远将军,因为忘记分肉给车夫,而被他驾车径直送入敌营的故事?记住,要善待手下,不可太严厉!”
北镇王如此不看情形,煞有其事引经据典,倒像是穷乡里没见识的老学究,教训晚辈的迂腐之言。
可惜做儿子的似乎不太认同老子的话,就此你一言,我一语地斗了半条路。
王昀任着他们父子打着嘴仗,默不作声地绕着管理松散的粮草营看了一圈。
最后,他得出个结论:朝廷就算在山里抓个猴子来当粮官,都比韩临风这厮更称职些!
好好的粮草营,现在都是些什么乌烟瘴气的?
王昀方才走了一圈,查看了军需营里的日常。他是军营里的老资历,眼光也够刁毒。方才一入营房,先是看了运粮的马车,那车轴上挂着绣,看上去许久没有抹油保养的样子。
待到寒冬,只怕一场雨雪下来,那车轴就会冻死。
而营地的器具也摆放得乱七八糟,照比他上次来时,变化不小,到处都弥漫着松散的气息,一看就是新官上任,三把火都没点明白,毫无震慑力,手下的将卒们都变得松散无序。
营地如此不成样子,若是办起差事来,又能好到哪里去?
恒王啊恒王,你可是从哪里挖来了这个妙人!
王昀至此也放下心来,将来若是战事失利,这背锅的倒霉蛋绝对就是这位浪荡子了。查办了这样的窝囊废,王昀甚至觉得公正得很,并不算冤枉了无辜好人。
王昀当初虽然缴获了叛军裘振的一批粮草,可是他留了心眼,压根没有如数送到迁西粮草营,而是将一部分转移到了惠城,让自己有些后手准备。
现在看来,他这么做就对了。
这里果然如密探所报一样,人事混乱不堪,而韩临风呈报上来的账目,粮食并不够支撑度过一个严冬,若是发生战事,被切断了粮道,那么仅凭这些粮草,完全不够打赢一场持久战事。
想到这,他心里有了底,转身对韩临风慈和说道:“世子初入军需营,需要熟悉一下章程,待你万事准备妥帖了,再运粮也不迟。”
北镇王一听,也欣慰笑道:“风儿,还不快谢谢上将军通融?你在上将军的手下好好干,只待他日,早立军功!”
韩临风听了这话,倒是长舒一口气:“我也是生怕前关急需粮草,若是让我现在来运,真是有些措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