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临风无力地揉了揉头穴, 知道自己心急,那只小蜗牛又要吓缩回壳子里了。
“……你的反应也太气人,难道连一丝醋意都没有?”
苏落云听了他这话一愣, 什么意思?他方才说那话是在故意气她,并非有意纳妾?
不知为何,听了他这么一说,苏落云的心里莫名松泛了,不过心内却又猛然咯噔一下:难道……她这半日心里发沉,就是吃醋?
她……对世子竟然起了独占之心?
只是富庶一些的门户,男子有妻妾是再正常不过的了。
像她那靠着吃妻族软饭发家的父亲都不能免俗,不但养了丁氏这个外室,就算将丁氏扶正之后,这房里也有一两个通房的丫鬟, 连丁氏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虽然没有扶成小妾,可她们这些做儿女的都是心里清楚。
一个小小的商贾之家尚且如此,尊贵如世子, 又怎么可能一生一世一双人?
她不敢, 也不想期许这种空中楼阁。世子待她如今浓情蜜意是不假,可情总有转淡时。
若投入太多妄念, 会不会像母亲那般,情梦破灭时, 伤心得身子也衰败下来, 早早离了人世?
这么想来, 她的心里一时也酸酸甜甜,有着说不出的滋味, 只能低头道:“那你要我怎样?跟你哭闹,不许你纳妾?京城景安公府的儿媳妇倒是个心气高的, 将夫君的通房侍妾都遣走了。结果又是怎样?不光自己成了诸多夫人嘴里的悍妇笑柄,就连婆婆都申斥她善妒无德,不懂体谅丈夫。最后竟然将她给赶回了娘家反省去了。满京城的人,可没有夸她对丈夫用情至深的……”
韩临风扯了扯她的头发:“你若是想,怎么找不出冠冕堂皇的借口?比如我在陛下面前都许下诳言,说五年内不纳妾了。你完全可以凭着这点劝住我。你可比景安公府的儿媳妇奸猾多了,若也善妒,定然能做得不显山露水,让人挑剔不出道理。再说了,府外人还说我的腰肾不好呢!你若体谅丈夫,岂能再往府里招妖精来吸我精血?”
苏落云这下彻底被他的歪理给气笑了——从没见过有人会替媳妇出主意,如何阻止自己纳妾的!
“合计着你千方百计诓我嫁给你,就是为了让我顶着妒妇的嘴脸,保护好你的腰子?”
韩临风一把抱起了她:“错了,是为了采阳补阴,将好东西都留下来,好好贴补你这小妖精的身子!”
说着,他一把抱起了她,入了锦帐软床。
他先前也是被她气傻了,打沙包哪有贴补小狐狸精有意思?
她想将自己踹给旁人,他偏要将给她撑饱了!
他离府多日,一会可以将积攒的滔滔洪水全都好好贴补了她。
待得她被滋补得喘不过气,睁不开眼的时候,韩临风才贴着她的脸颊和脖颈,缓缓低沉道:“就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