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弟可不是会这么雷厉风行的。于是他招来幕僚,询问此事。
他的幕僚中,倒是有熟人在迁西营,探听了当时的详情,便向王昀报呈:“这事儿也是蹊跷,那位世子爷起初是诸事不管的。后来也不知从哪里探听了前任督运倒卖库粮的口风,这才知道原来粮草营里有生财之道。可是属下吃得沟满壕平,而他这个新来的却茫然无知,什么好处也没捞到。于是他发了大脾气,下狠手开始整治。”
说到这,那幕僚还甚为理解地点了点头:“也是,那些押运们心太黑,居然想独吃大头,这下惹到了韩临风,就在他们倒卖粮食的时候,突然带着侍卫出现,拿了个现形……”
王昀的眉头倒是一松,这么说来,是那个纨绔发现分赃不均,自己没有捞到好处,才大闹了一场?
那属下又说:“应该就是这么回事。听说韩临风这次下了狠手,还从那些贪赃枉法的下属那里敲出了不少的银子。他现在富得流油,居然将自己那个貌美新妻安置在了凤尾村,还买下了前任督运的院子,又在南边定了不少家私器具,还有各色食材,见天地往回运呢,据说折腾了不少镖局子走镖……”
王昀冷哼了一声。他虽然有心以粮草营为借口,推脱了不战之过。可是若要将自己的后背给这样的半吊子粮草营,他也寝食难安,生怕这帮子硕鼠拖累自己的后腿啊!
所以王昀也不再深究粮草营的这次人事动荡,只是暗下决心,待用完了这纨绔,粮草营一定要重新大换血!
眼下前线缺粮缺得嗷嗷叫,铁弗人,叛军,还有大魏的兵马都在紧盯粮草线。
一旦韩临风开始运粮,就好像在饿狼堆里举了香肉行走,压根不需王昀多费气力,自有饿狼将他撕咬得片甲不留。
叛军裘振最近动作频多,一场大战迫在眉睫。王昀不想再在嘉勇州浪费时间,只想早点回后方跟亲人团聚。
半个月后,王昀便给迁西粮草营下令——将冬粮多运些来!
韩临风明白,这是王昀怕自己这块肉不够肥,引不来饿狼啊!
一旦丢掉了数目庞大的粮草,这个罪过可不轻……
他倒是不动声色,照常吩咐下去。于是上将军一声令下,迁西粮草即可装车,准备三日后出发。
就在迁西粮草车开始装车之时,消息已经不胫而走,传到了北地叛军的营地。“裘副统领,迁西营里可都是我们丢了的粮草!我已经打探到,粮草营的新督运是北镇王世子。他就是个混迹花柳巷子的纨绔,以前在工部担了几日闲差,无甚建树……据说铁弗人也蠢蠢欲动,要打这批粮草的主意。”
从迁西粮草营回来的密探正恭谨地向叛军中新近掌权的裘振禀报着。
那坐在熊皮靠椅上的年轻人微微抬起了眼,浓眉凤眸,带有一丝异域的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