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他前后厮杀了两场,都很耗费心血,落云不忍心叫他,便想让他多睡一会。
奈何这府宅子不一会就闹腾了起来,压根不让人睡。
韩临风不久就被门外的敲门声给惊醒了。
原来赵栋将军因为要去惠城附近的军营巡查,昨夜在军营得知了公主在惠城的天宝酒楼遇袭的消息,
当下他立刻领着一支队伍,一路飞骑来到了惠城里。
公主昨夜其实还算镇定,对付那几个黑衣人顶数她最彪悍起劲儿。可听说驸马爷来了。那是鞋也不穿,头发也不挽,只白着一张脸,一路垂泪飞奔,然后一头栽入赵栋的怀里。
“你可来了,我……我差点就再看不见你!”说完,便学了昨日宗王妃的样子,岔了音地嚎啕大哭了起来。
赵栋平素虽然不太娇惯着自己的公主妻子,可是看她素白着脸,抖着肩膀哭,顿时有些心疼。只是抱孩子般一把将她抱起:“这地多凉,你怎么也不穿鞋?忘了上次病得半个月都没得起床?不叫你来,你偏来!怎么样,差点就给人喂了刀口!”
渔阳看着夫君皱眉数落自己,很是受用,只老老实实地蜷缩在她怀里,做了小鸟依人状。
跟着赵栋一起来的,还有北镇王爷。
他见到宗王妃时,她还没有起身,因为昨夜受了惊吓,再加上落水,宗王妃身娇体弱,发起了高烧。
北镇王虎着脸命人将儿子与儿媳妇都叫到了宗王妃的跟前,然后叫落云和韩临风跪下,斥责他们不顾时节,非要这个节骨眼来惠城游玩,结果差点闯下弥天大祸。
若是渔阳公主在惠城出了意外,北镇王府的一家老小都不够给公主陪葬的!落云和韩临风清楚,那个裘振搞这么一出,目标就是他们,所以王爷这顿骂,他们挨得不冤枉,自然是跪下老实受教。
可是宗王妃却一点也听不下去了。
北镇王虽然痛斥的是儿子儿媳,可她又没有烧糊涂,当然清楚他指桑骂槐,骂的是自己。
毕竟当初听了渔阳公主的撺掇,非要来惠城的也是自己,关落云和韩临风什么事儿?
宗王妃挣扎着坐起来,冲着王爷喊道:“你若要骂人,不妨开门见山,用了临风落云他们做什么幌子?这事儿明明就是公主最先提的,难道我还能卷拂了公主的面子?听闻人家将军方才可对公主关心体贴得很。你就算要审人,也得等人的魂魄归位了再说。我受了一夜的惊吓,差点就淹死在内河里,你却只知道一味责怪!若是怕公主和将军降罪,干脆将我绑了送去算了,在这里骂什么骂?有谁能听到你这铁面无私?”
北镇王爷气得一拍桌子:“你还有理了?我看韩逍就是随了你,没有眼色不分时节!”
落云悄悄探抬头看了看自己的公公……他的面相看起来倒是不老,仪表堂堂,年轻时也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