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看三份奏折,微微冷笑了两声。
看来,王家人还是惦记着军权,想要借此扳下一局啊!
待陛下将王瑁的奏折给六皇子看时,六皇子也是气得心里暗暗直骂。
他明明吩咐过,此事不必牵涉赵栋,只查明韩临风一人之罪即可。
可是王瑁的这份奏折里分明夹带了私货,还是要攀附赵栋,争夺兵权,拖他下马!
现在边关局势愈加紧张,铁弗人的大军迫境,军费又是一笔不菲支出。而因为受先前的水灾影响,大魏境内的流民日益增多。
陛下现在渴望能早些结束边关纷争。那赵栋刚刚收复了嘉勇州,又一路追击残余的叛军,眼看胜利在望。
这时候想将他搞下来,谈何容易?
长溪王家一贯掌权,现在被迫让出兵权,就好似守财奴失了珍宝,简直要化身疯狗,胡乱攀咬!
六皇子支使不动这些王家人,也是气得肚皮发炸,在陛下面前又发作不得。
“……依着儿臣之见,这里原也没有上将军的什么错处,不过韩临风这个人贪墨成性,不堪大用,不妨先罢免了他督运之职,再彻查他之错处……”
魏惠帝瞟了他一眼:“算起来,这韩临风虽然只是个粮官,可是在赵栋将军的指挥有方下,也立下了赫赫战功。赵栋上呈的请赏名单里,就有韩临风和粮草营许多将士名姓。你是让朕无缘无故去罚一个有功之臣?不知韩临风这样的闲人如何得罪你了,朕看你对他意见似乎颇大啊。”
在魏惠帝看来,若是北镇王府通敌,这事儿绝对不能纵容。
可是韩临风这样一个酒囊饭袋,在女婿赵栋的指挥下,总算建了些功业,也算是让一把烂泥能勉强挂在墙上,给韩家列祖列宗张脸了。明明在证据确凿,毫无疑义的情况下,却要严惩一个有功之臣,难道当他昏聩,是赏罚不分的昏君吗?
听父王这么一问,六皇子连忙出言解释:“儿臣跟他这样的人有何恩怨……只是儿臣觉得……”
可惜没等他说完,魏惠帝就摆手打断道:“朕一直希望你的性格多像朕些,不要总是锱铢必较,如妇人心肠!”
这话点的甚重。六皇子心里一惊,因为他知道那“妇人”指的应该是自己的母后。
九弟的子嗣生息艰难。之前那瑞王妃在母后的寝宫里,因为嗅闻了掺了药的香气,差点流胎。
大约父王也应该听那琼贵妃背后哭诉了。
母亲的手段一向狠厉,为父王诟病。
现在自己攀咬着韩临风不放,显然被父王认定是夹带了私怨,学了他的皇后母亲的狠毒心眼。
六皇子也知道这次自己手里并无什么韩临风通敌的证据。
王家人的奏折不识大体在前,自己再死咬不放,大约又要遭了父王的厌弃。
于是六皇子不再多言,退出了书房。
待出了书房,他才暗自咬了咬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