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在书斋里绕走了好几圈,越走越是激动。最后,他从书架的暗盒里拿出了一只陈旧的锦盒,打开盒子,里面躺着一枚田黄石雕刻的方正大印,印上盘踞着一条栩栩如生的龙,嘴里衔环,异常精致。
“这是圣德先帝的印,虽然是私印,不过多用于宗亲书信。我现在把它交给你了,能不能用它平定叛乱,重振我们这一族,就要看我们北镇一支的造化了!”
当韩临风伸手要接的时候,北镇王却一把紧握住了他的手:“我一并交给你的,还有我北镇王府一家老小的性命!”
韩临风稳稳回握住了父亲的手:“请父王放心,此番进京,就是要与诸王展示我北镇王府的实力,最后无论哪位皇子坐在龙椅上,都不会再小窥梁州。最起码以后我的子嗣不必再入京为质,被人呼来喝去了!”
天子的位置不好坐,京城的局势也不甚明朗。但是韩临风知道该让铁面军在京城的一众权贵前亮一亮相了。
既然是武装到了牙齿的猛兽,总得让人知道,才能避免有人以后想不开来招惹梁州。
北镇王府父子俩商议着入京的事宜,而赵栋的营帐桌上也是信笺如雪花一般。
韩氏皇族当初封王无数,而这次京城动荡群龙无首,自然也燃起了那些宗亲王爷们角逐王位的野心。
可是那些王爷也知道,只顶着皇室王爷的头衔,两手空空地回京的话,是肉包子打狗,要被淹没在那些起义流民的喊打喊杀里。
只有带着强有力的军队入城之人,才是真正可以力挽狂澜,稳住韩氏江山的定海神针。
所以身在北地的赵栋也成了各路藩王极力争取的对象。什么天花乱坠的允诺都有,甚至有人在信里暗示,一旦赵栋能助他入京稳坐王位,便将自己的女儿送给赵栋为奴,任凭他打骂差遣。
各种几近丑态的信笺,让人看了也是大倒胃口。
渔阳也从惠城匆匆赶来,哭着入了营帐,求着自己的夫君赶紧回京,解救自己的母后和六弟弟。
赵栋拧眉冷声道:“你可知陛下被皇后和恒山王挟持去了行宫?他们还需要救?”
渔阳一听也傻眼了。
她平日受夫君的影响,尽量不参与皇家政事,甚至六弟和九弟之间的皇储之争也从不掺和。生怕让自己的夫君夹在中间难做。
可是现在听赵栋说,母后挟持了父王,甚至已经宫变杀了琼贵妃和九皇弟,她震惊之余,自得慢慢消化一下。
不过想起自己母亲争强好胜的性子,还有她离京前,两个皇弟已经陷入白热化的争执,所以母后若是悍然发起宫变,似乎也不太让人吃惊了。
不管怎样,京城如今陷入了一片动荡,赵栋必须马上带兵回去清君侧,再将二圣迎回宫中。
正在这时,公主一眼看到了满桌子各路宗亲投送来拉帮结伙的信笺,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