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请苏落云坐下,一边道:“借您的吉言,只是不知世子妃突然寻访至此,所为何事?”
落云也开门见山道:“如今各大驿道都已经中断,我虽然有店铺伙计在京城,他们也都逃出城了,不知京城内的近况。我想着游先生神通广大,消息灵通,便想来询问游先生,可知京城方面的消息?”
游山樾略撇了撇嘴角,哂笑道:“老夫当初便提醒过世子,早些入京,可惜他却痴迷于北地这点州县土地的得失,迟迟不肯进京。我听说他已经出发了,不过恕老朽直言,他现在去,也是有些晚了!”
看来游山樾对于韩临风不肯听他的话早些入京很是不满,此时说话都略带嘲讽。
落云苦笑一下:“我不过是个内宅妇人,管些账本还略通些,可是爷们那些事情,真是一窍不通……我只想知道王爷和世子现在可安好,普天之下,能有这等通天本事的,应该也只有先生了,我此来也是姑且一试,不知先生可有消息?”
美人一笑一愁,皆有独特之美。
落云此时满面愁容,细眉轻蹙,那种我见犹怜之感,就是铁石心肠的人也会融化开来。
游山樾听了落云不着痕迹的恭维很是受用,心内感叹美人正当花季时,又是忍不住得意炫耀:“世子妃谬赞了,不过老夫的确有比驿站更可靠的渠道,我在每个县乡都有专人饲养信鸽,这些信鸽都是名贵的品种,一只价值纹银一百两,又经过专门的训练,飞得更高、更快,更远。平日这些金疙瘩都是烧钱养着,可是到了特殊的时候就起作用了。普天之下再没有比我这些鸽子更可靠的驿道了。”
看来游山樾很自傲自己比常人更神通的本事,毫不避忌地向苏落云展示。
落云清楚这样一个几乎近拥天下财富的老男人想要的无非是人之恭维,所以她也是盛赞了一番后,便再问他可有京城的近况消息。
游山樾嘿嘿一笑,意味深长道:“世子的本事的确不弱,可惜他之前将精力都用在了收复北地上。他但凡有裘振的一丝野心,只怕现在掌控京城局势也易如反掌!根据我得到的线报,现在他似乎还未抵达京城,不过我猜他大约也是到不了了……”落云蹙眉道:“京城里不都是些造反的流民吗?难道有什么不可预测的风险?”
游山樾咕嘟又吸了一口水烟,徐徐吐出烟雾道:“听说蔡州的东平王最先进京了……”
大魏开国之初,各处藩王甚多。
可自魏宣帝韩勖从侄儿那里敲诈了王位之后,也许是怕有人学了他的样子,便开始不断削藩,限制了各地藩王养兵的规模数量,一旦有逾矩的行为,便毫不留情打压削藩撤掉藩王的封号。
到了现在魏惠帝的时候,各地的藩王几乎都不成器了。
不过那个蔡州的东平王,连落云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