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都说不出话来,他活了这把年岁,岂能分不清肉味和屎味?
太上皇,您是将皇位给了何等乡野无赖!大魏这天要大变啊!
最后到底有人先抵不住了,只挪到鲁国公跟前,低低解释:“国公,你也知我有胃疾,前年还便过血,若再这么饿下去,是会出人命的。要不今日的局还是散了吧!容我回府吃些饭再从长计议……”
没等鲁国公说话,那位有胃疾的便早已起身,也去那文书上签了字后,便捂着胃急匆匆地往外走了。
这下子,世家里有了起头的,又有几个挨不住了。他们倒是没有胃病,就是单纯觉得这么干耗着不是事儿。既得罪了陛下,又解决不了问题。
既然那新政还没有动他们原先的田地,就先走一步看一步得了。而且连竣国公都带头签了,他们还这么耗着,傻不傻啊?
这样下来,所谓世家原本牢不可破的联盟一下子变得七零八散。除了鲁国公和几个大世家还在坚持,其余世家都站起来签字画押了。
毕竟这种向陛下服软的事情,不能赶早,也不能赶得太晚。
这新帝的路数跟太上皇完全不一样,简直就是无赖,要活活饿死他们。
朝上的诸位谁不是家大业大的?被饿死了算怎么一回事?所以一看风头不好,就赶紧撤了了吧。
鲁国公心里也是一沉再沉,终于在大殿上的人寥寥无几时,慢慢起身,朝着那名册走去……
那天太子是子夜时分才回宫的。落云虽然躺下了,却没让宫女熄灯,只这么半梦半醒地等着韩临风回来。
当听到寝室的门响,她立刻睁开了眼睛,韩临风走到床边看着她,忍不住问:“怎么还没睡?”
落云从被窝里钻出了脑袋,仰着下巴看着他:“我听宫人传来的消息,说陛下一直跟群臣耗着,有几个老臣饿得都吐酸水了……你怎么样?饿不饿?我叫人给你备吃的!”
韩临风失笑道:“你不是都派人去给我和父王送羊肚肉了?还能饿?你应该问我要不要吃点消食丸。”
落云也笑了:“今日御膳房正好杀了两只北地送来的黑毛羊,我听韩瑶说过,你和父皇爱吃羊肚肉,晚上正好做了些送去。可我又寻思着那肉味道太大,不方便偷吃。我还怕你们吃不上,白送了呢。怎么样?那些世家们都应下了?”
韩临风点了点头:“父王将竣国公签好的文书拿出来,他们的防线就算破开口子了。而且你让人送的羊肚肉也立下奇功,那孜然味道一起,老东西们的口水都要湿了石板地了。不过这帮东西,满脑子的蝇营狗苟,真应该耗上他们三天三夜,饿死一个算一个!”
落云摸着他的后背,温言道:“若真饿死了几个,父皇的英名也毁了,我还吩咐太医院备下了救命的参片给你的随从呢,万一殿上真有不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