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知道?
七号又说:“人人注定要死,没什么可担忧”
“王凌?”郭威身体前倾,手臂压在桌子上,打断她的话。“谁告诉你他死了?”
“他啊!”
“谁?”郭威提高声调问。
“他在哪儿!”
七号平淡说:“跟着你们进了门,呐!在哪儿”七号说着,目光偏向病房侧面的窗台。那里空无一人,窗帘耷拉一动不动。她似乎又定睛仔细看了下,肯定说:“他死了,说实话,他刚进来浑身是血的样子可怕,吓到了我,但我明白他也是警察就不觉得怕了。他有点可怜!”
我和郭威没吭声。我想郭威也没料到今晚对七号的讯问会这样开始。
房间的气氛异常。我握了握笔杆,忍不住问:“你是说你看见了他的亡魂?”
“嗯!”
“你见到他穿着警察制服?”
“他握着枪,告诉我,叫我别怕,他是警察。”七号平静说:“他模样好像很疼,断了一只手,不停流血噢!他现在消失了,变淡,透明了,我看不见了他。”
我很震惊。医生讲七号有妄想症表现,但这臆想也太奇异,竟能讲出王凌牺牲时的情景?
郭威转头对我摆摆手,在纸上写了四个字给我看。
“新闻报道。”
我松了口气,电视和电台新闻今天播报过王凌查案牺牲的事迹,估计许多市民都知道了相关经过。我大意了,差点被七号绕进去。我冲郭威点点头,表示不再开口只负责记录,任由他主审。我努力让自己的情绪恢复常态,我不再看七号的眼神,每次看一次,我总感觉有一丝寒意从脊背慢慢爬出来。
我隐约觉得七号不像是从新闻里得知王凌牺牲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