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他是外来。
整天没人理，没人睬，也没人愿意跟他说话。
吃没吃饭，回不回家也没人管。
“那不就得了，你啊，以后要常常久久地跟婶婶和弟弟一起生活喽——”
“呜……真哒？”
苏袂点头：“真嘀！”
“哇……”抱着苏袂，林念营放声大哭。
苏袂没有劝，情绪积压得久了，适当地释放一下，有助于身心健康。
小黑蛋愣了一下，连忙小跑着追上苏袂，扯着她雨衣，抬手指了指林念营：“他在哭耶！”
“对啊，谁让你不叫哥哥呢。”苏袂任他拽着走。
“是这样吗？”林念营说话，他有听没懂。
什么叫没人要小孩，他娘咋会舍得不要他哩？
“是！”苏袂点头。
“可是……可是我不想让他当我哥耶。”
“为什么？”
“不想把吃分给他呀。”本来是他一个人糖块，结果这家伙来了，娘每次分糖都要给他一个。今天在叔叔哪儿也是，那奶糖可好可好吃啦，叔叔也是一人一把，要是没有他，不都是自己了吗。
还有等会儿鱼……哎！想想就不开心，心口老堵了。
苏袂淡淡地憋了丧丧小家伙一眼：“在老家，爸爸给你寄糖、点心、子弹壳，怎么舍得分给你表哥表姐了？”“那能一样吗？”小黑蛋斜晲着她，一副你咋这么笨呢，“表哥表姐那是自小长大情分。他呢？早前儿，谁认识他呀。”
苏袂：“……”
啧，这老气横秋语气，跟原主老娘不要太像。
“行啊，那等会儿这鱼你少吃两口，省下那份我明儿给你表哥表姐寄去。”
小黑蛋：“……”
到了门口，苏袂回头，再次瞅了眼门前这光溜溜一片地儿，没个院子，真没有安全感。
好像有什么随时都能闯进来似。
抬脚推门进屋，放下木桶，勾了个小凳子给林念营坐。
苏袂弯腰蹲在他面前，脱下他脚上草鞋，看了看脚心伤，啧，又破皮了。
“疼不？我们小男子汉。”苏袂刮了下他鼻尖，打趣道。
林念营呜咽着吸了下鼻子：“疼！”
苏袂起身找了找，在窗台一角找到半瓶紫水，给他涂了遍：“乖乖坐这，婶婶给你烤鱼吃。”
“娘，我呢，没有我份吗？”小黑蛋急道。
“唉，你都不是我们家人了，再给你吃东西，我是不是傻？”苏袂将鱼提进西间厨房，抽了把软草拿洋火在空地上点燃，慢慢地继上木柴。
“我怎么不是你家人啦？”小黑蛋大惊。
火慢慢燃上来，苏袂去门外捡了丢掉竹节回来做了2个三角架，小黑蛋亦步亦趋地跟着追问道：“娘，你说呀，我怎么就不是你家人啦？”
“你哥哥是我儿子，你也是我儿子，你都不认哥哥，还认娘呀？”
小黑蛋挠着头有点懵，娘说好像没错，可好像也不对，到底哪里不对呢，他也想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