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一支铅笔掉在了地上。
赵恪翻找文件手一顿，盯着地上摔断芯铅笔突然想起，上次回去，小瑾好像说想要一只新钢笔。
“叩叩”敲门声响起。
“进！”赵恪弯腰捡起铅笔丢进笔筒，拉开抽屉，里面放着3支军中大比获奖而得钢笔。
勤务员王红志推门进来，“副团，火车票买好了，明早七点车。”
“需要我帮你收拾行礼吗？”
赵恪摆了下手，看着3支不同型号钢笔，一时有些犹豫，不知儿子会喜欢哪支。
不管妻子因何要离婚，这事处理下来，受伤终是孩子。
带着补偿心里，赵恪拿起了桌上电话。
几轻周转打到了泸市小白楼家里，半晌没有人接。
赵恪眉头拧起，指尖轻点着桌面，偏头看了眼墙上钟，21：45分，还不是太晚，怎么会没有人接呢？
是发生了什么事？还是妻子那儿又生了什么变故？
挂断电话，赵恪想了想又拨到了船运码头，“前往泸市客轮，最近一班什么时候出发？”
“凌晨4点半。”对面道。
赵恪道：“帮我定一张船票，钱票回头给你。”
“哦~怎么有时间回你温柔乡了？”对面打趣道。
赵恪“啪”一声挂了电话。
“啧！真是无趣，也不知道弟妹当年咋看上他。”男人嘟囔了声，起身找值班同志，帮他订票去了。
“副团这票？”王红志捏着火车票问道。
“明天帮我退了。还有，”赵恪道，“我宿舍阳台上晾着两套小儿衣服，干了，给林建业家属送去。”
那是两个孩子上午换在隔壁办公室衣服，中午他拿回去顺手洗了。
王红志点点头，“凌晨3点不用我送你去码头吗？”
从部队到码头开车要一个小时左右，3点出发正好。
“不用，我坐后勤采购车出去，到了县里再搭辆过客车。”
从县里去码头拉水产货车不少，不怕搭不到顺风车。
……
泸市医院
张馨云坐在手术室门外长椅上，盯着门上灯，放在膝上双手无意识地绞着，心情复杂。
前世，长子右腿也断过。
只是不是现在，而是8年后66年。
那年全国掀起了大运动。
赵恪父母、大哥、二哥被人贴了大字报，随之被罢免一切职务，相继下放至偏远干校农场、或是小山村。
她祖父是清末举人，当过国民政府要员，私下跟日本人有过来往，虽然祖父去逝后，父亲很快就因为吸食富贵膏败光了家业，一家人住进了棚户区，可却经不起深查。
那时她吓坏了，要赵恪赶紧登报跟家人断绝关系。
怕赵家事引得有心人查到她身上，累及大哥侄儿。
赵恪当时看她眼神。
张馨云至今都还记得。
像是第一次认识她似，看着她极轻极淡地又问了一遍。
她有一瞬间退缩，不过想到白发苍苍母亲，年纪轻轻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