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国子监祭酒,竟然要拿戒尺抽天子亲军的脸?
两根略显纤细的手指,夹住了戒尺。
孙安低着头,双眼还看着地面,双指却如同铁钳一般夹住了戒尺。
“龚大人,莫要僭越,您,亦是臣子。”
龚承安一把抽回戒尺,看向天子:“陛下,如此猖獗之辈,国法难容,礼法难容,难道陛下还要包庇不成。”
黄老四的目光很平静,可平静之下,却掩盖着滔天的怒火。
龚承安,竟然当着他的面,要打自己的亲军?!
还未开口,一声大叫传来。
“政儿?!”
一位监察使猛然跑了过来,扑倒在了一个满面鲜血的国子监监生身旁,痛哭流涕。
“政儿,政儿你如何了,政儿,是谁如此心狠手辣…”
这位监察使再次大叫了一声,这才看到,自己的儿子的耳朵,少了一块。
面露骇然的监察使猛然突然站起身,冲向了楚擎。
“你这狗贼,敢伤我政儿,老夫和你拼了!”
“去你娘的!”
黄老四再也忍不住,堂堂天子,竟然直接抬起腿,向前迈出一步,一脚将这名监察使踹出了一米多远。
群臣,齐齐倒吸了一口凉气。
黄老四转过身,牙齿咬的咯咯作响,冷眼扫过文武。
“还有谁,还有谁胆敢在朕的面前行凶!”
最后一个“凶”字落下,周围宿卫,齐齐摁住了长刀刀柄。
在黄老四的目光扫视下,文武们都低下了头。
只有一人,只有国子监祭酒龚承安,微微摇了摇头,苍老的双目中,带着几分失望,那种,高高在上的失望之色。
黄老四注意到了龚承安的目光,同样冷笑。
四目相对,这一刻,君臣,算是彻底撕破了脸皮。
黄老四知道,龚承安,没将他这位天子放在眼里。
龚承安同样知道,天子,对他起了杀心,不是不满,而是杀心。
可他不怕,龚承安丝毫都不担忧。
他的底牌,他的地位,不是一朝一代的天子可以撼动的。
天子,的确是撼动不了。
至少,当今天子无法撼动。
可有一人,他要撼动的,不是龚承安的地位,而是国子监,京中所有读书人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