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代表,他们要去收敛朝夕相处的兄弟们的尸身。
他们不会因为敌人的凶残而恐惧,只会为这一刻,活下来,为活下来而恐惧。
战死了,便解脱了。
活着,也要经历更多的痛苦与折磨。
楚擎的眼泪,仿佛开闸的洪水,止不住,也擦不尽。
“回去吧。”牛仁从怀里小心翼翼的掏出了一张有些发黄的帕巾,有些不舍的递给了楚擎:“擦擦脸,干干净净的回去,回望原城,大胜,可得准备好酒水和肉食,明个,我就带小的们去好好吃上一顿。”
楚擎望着帕巾,有些出神。
牛仁老脸一红,明显是误会了,解释道:“闺女的,要不然本将哪里会揣这物件。”
楚擎面色苍白:“令媛她…”
楚擎有些怕,怕又是一个令人心碎的故事。
心碎的故事,每天都在边关发生,仿佛每个军伍,心底都埋藏着令人心碎的故事。
长叹了一声,牛仁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无言,便是心碎。
楚擎小心翼翼的问道:“与凉贼有关?”
牛仁微微一愣:“何意?”
“令媛她因何亡故?”
“你他娘的,谁说老子闺女亡故了。”
“啊?”楚擎一脸懵逼:“那您为何长叹一声。”
“十多年前嫁人了,他娘的,果然是嫁出去的闺女泼出去的水,一年到头,就来看本将一次,提起这不孝女就他娘的堵心。”
楚擎:“…”
福三撇了撇嘴。
整了半天是嫁人了,瞅你那熊样,还以为亡故了。
“少爷,回去吧,您都两天两夜未踏实休息了。”
楚擎的确是身心疲惫,回头再次望向战场。
痛苦的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楚擎终于还是离开了。
在待下去,他怕自己会疯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