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罢饭菜,贾珩接过一旁鸳鸯递来的金盆净了净手,用毛巾擦干。
如林黛玉初入荣国府时一般,饭后漱口的茶,并非饮用之茶,贾珩也不标新立异,只漱了口。
而后,再有仆人撤去饭菜,奉上香茗。
这时,众人重又落座,这才是正式叙话之时。
贾母笑了笑道:“珩哥儿,你这次剿匪功成,没少遇险吧?”
贾珩清声道:“虽有惊,倒也无险,比不得先宁荣二国公,筚路蓝缕,兢兢业业,方有我等这钟鸣鼎食之家,诗书簪缨之族,落其实者思其树,饮其流者怀其源。”
贾母闻言,面上笑容凝滞了下,碰上这个开口就是宁荣二公,动辄就是筚路蓝缕,也有些头疼。
威严肃重,不好亲近……
不好亲近的人,往往也不好拿捏。
一旁黛玉看着渊亭岳峙的少年,也不知是不是她多心,她总觉得这位珩大哥,好像在故意在拿话点她外祖母。
贾珩看了一眼贾母,他自是有意终止这往“温馨”而去的气氛,将谈话氛围稍稍变得肃重一些。
否则,贾母以为他可以像宝玉一样彩衣娱亲,那就打错了算盘。
所谓,近之则不逊。
贾母继续慈眉善目,笑了笑道:“珩哥儿,你这次立功回来,去面圣,宫里有说什么了没有?你得了这般大的彩头儿,圣上就没说什么?”
此言一出,荣庆堂中一双双目光齐刷刷地投向贾珩。
如王夫人已是眸光闪烁,竖起耳朵听着。
这少年现在已是四品官,这次回来,再往上升,能升几级?
三品、二品?
纵然如此,也比不过宝玉她舅舅。
至于爵位,王夫人的心头就没有想过这事。
“圣上勉励几句,别的倒也没说什么,让我回来听旨意。”贾珩想了想,觉得圣旨没下来,最好是不要传扬。
这在后世,上面刚谈了话,让加加担子,还没正式下公文之前,你就到处张扬,都是愚蠢之举。
然而此言,却让贾母心下有些失望,她还以为……
也是,封爵哪有那般容易?
当年她丈夫,哪一次回来不是受的不轻的伤,可看这珩哥儿,皮儿似乎都没磕碰一下。
王夫人白净面皮上就浮起一抹如释重负之色,看着那锦衣少年,再看一旁的宝玉,思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