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站台上就剩下马丁一人。
马丁不是不想跑,只是被一股来自体内的古怪力量定住手脚,浑身动弹不得。
那力量来自意识中铜球,它飞速转动,发出咔嚓咔嚓的齿轮咬合声。
这铜球是马丁穿越到这世界就在脑海里出现的,之前怎么呼唤都没任何回应,也没法子驱动。
平时它一直缓缓自转,就像一个地球仪,重复转了二十一年。
偏偏在这危险关头,铜球给自己整定住了。
马丁气得要死。
不帮忙还关键时刻拉胯是吧?
耳边忽然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不要动。”
不知什么时候,站台上多了一个身着风衣的独眼男人。
他身材高大,左眼绑了一个黑眼罩,右眼锐利,胸口别有一枚警徽。
独眼男人从腰间枪套里掏出一把木柄燧发手枪,熟练地装填火药和子弹,双手持枪,远远瞄准那死寂的蒸汽班车。
“保持镇定。”
独眼男人叮嘱说:“车里有极度危险的罪犯,如果移动,很可能变成他的攻击对象。”
站台斜前方不远处,有个正逃跑的短发男子突然僵住。
他衣服里不断渗出水来,很快浑身湿透,他脸上长出大小不一的水泡,这些水泡膨胀起来后迅速溃烂。
面目全非的短发男子身体踉踉跄跄,他双眼变得血红,脖颈血管暴起而发黑,他身上血肉飞速溶解成一地粘稠血水,慢慢剥离出里面的人体白骨。
遭受折磨的男子弓起白骨脊椎,他在地上挣扎想爬起来,却连续摔倒两次,让仅剩的脆弱骨骼碎裂一地。
很快他就不动了。
独眼警察目不斜视,缓缓道:“就像他一样。”
马丁忍住上涌喉咙的酸涩呕吐感,不去看那受害男子惨状。
他移开目光,发现本市一向行动迟缓的警察竟已经集结完毕,二十几名警察迅速封锁了街道两旁,疏散了靠近的平民。
只是头戴铁盔帽的警察们此时如临大敌,一个个躲在各种掩体后,他们握紧手里的燧发长枪,远远瞄准蒸汽车所在的中心处。
空旷的轨道上,蒸汽车忽然轻轻摇晃。
大量红白相间的黏着液体从车内流淌下来,将地面染得就像打了蜡一样光滑。
嘎吱——
车门脱落,砸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