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琳说过情况请假,但他对托比还是有点在意。
尤里卡时刻被触发,托比看起来是解开了部分心结,有了应对残酷现实的意愿和立足点。
但他年纪尚小,说不定过两天又一下子回归我是废物的情绪里。
马丁有时候也被自己的行事习惯弄得头疼。
一旦做一件事,他总是想要尽可能妥善,既然承担了家庭教师之名,他总是想要这两周时间里,尽可能履行好自己老师职责,多给学生一些有益的引导。
更何况,进入第八锁的条件还多亏了托比。
“马丁先生,托比好多了,他正在洗浴。”
艾琳女士接待了马丁,这位不苟言笑的中年女士露出一丝难得的笑容:“最近托比人变得开朗了,不再像是过去那么郁郁沉沉。”
“实在让人难以相信,一周之内你就让他有了这种变化,任何赞美之词都无法表达我的感激。”
马丁也笑着说:“托比是个早熟的孩子,他一直在想办法摆脱自己的巨大困境,所以显得焦虑和恐惧。他只是需要一点时间和契机,哪怕我没有来,我相信不久后他也能走出来。”
“你太谦虚了。”
艾琳摇摇头,双手放在膝盖上:“没有你借给这孩子的珍贵海枯石,没有你出的那些特殊数学题,托比绝不会这么快能喘过气来。”
“马丁先生,罗森菲尔德家族由衷感谢你的援手,希望以后我们能长期保持友谊。”
这番发言非常正式。
马丁也郑重说:“友谊长存。我一直很尊重罗森菲尔德家族做出的勇敢表率,你们不与基金会等外来集团妥协,也保护了很多平民不受进一步的压榨。”
艾琳脸色变得柔和了一些:“罗森菲尔德家族很多做法的确是为了家族利益,但作为土生土长的本地人,我们也一直在关心这座城市长远发展,而不是一时间的虚假繁荣。”
“虽然家族付出了惨重的代价,可惜还是无法阻止他们,但家族的立场始终不变。”
马丁也在协会里打听过。
罗森菲尔德家族作为本地势力之一,属于传统意义上政治军队两栖的大家族,是典型的精英分子阶层、他们虽然未必看得上平民,但对外来资本的巨大威胁还是非常清醒的。
基金会拿罗森菲尔德家族开刀,驱逐罗谢尔,公布奥斯本的血统,引导舆论,将罗森菲尔德家族名声搞坏,这是众所周知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