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们学校三届高考的排名和录取名额,取样数据有限,并不能说明什么。
周飞扬道,是,仅仅我们学校的取样确实比较小,但我省比梧桐树中学更优秀的学校多了去,你猜别的考生会补课吗?我是缺乏更多的数据支持,但如果把这个数据放大,竞争只会更激烈而不是相反。
周山水忽然有点怕了。
当年家庭困难,也没有什么教育资源,这才只读了个委培大专。出社会后,被生活折腾得灰头土脸,自然知道文凭的重要性。
自己吃过的苦,自然不能让儿子再吃一遍。
沉默了片刻,周山水咬牙:“安安妈妈那里还得去,课还得补。”
周飞扬:“你不怕妈妈?”
“怕,怎么不怕,你妈妈的问题就是太情绪化,一遇到不顺心的事就歇斯底里,分不清轻重缓急。”周山水:“这事先瞒着,等有恰当时机再交代吧。反正也就周末两天,到时候你就说去同学家写作业。”
周飞扬:“马上就要放寒假了,颜阿姨说她那边估计每天都会上两节课,纸总包不住火的。”
周山水:“走一步看一步,学一点是一点,哪怕高考的时候因为补课多拿一分也是好的。对了,飞扬哥,我可是冒着被老婆打的风险和你沆瀣一气,记得保密哟!咱们拉钩。”
说着就伸出了小指。
儿子飞扬的小指又细又长,带着年轻人特有的力量感。
周山水忽然发现娃的手比自己大一码,孩子长大了。
父子两都小声笑起来。
有了共同的小秘密,以往隔在他们中间的那层东西似是薄了许多。
……
对于隐瞒前妻姐带着儿子去颜陆英那里补课这事,周山水毫无心理负担,如果将来被她抓住,也只能自认倒霉,作为一个男人,谁没有被老婆训斥过,早习惯了。
记得他刚和许润结婚的时候,小两口子实在太穷,每个月的薪水除了租房吃饭交通就所剩无己。许润心气高,要攒钱买房,对周山水的个人财务盯得很紧。
当年的小周同学喜欢麻将,喜欢和哥们儿弟兄吃饭喝酒,喜欢那股子热闹劲儿。常常是一得空就溜出去和朋友们玩,他还没有进入婚姻状态。
许润就出去找,和他吵,吵得多了,小周就积累起丰富的对敌斗争经验——脸皮厚,意志力强大——大不了在老许那里陪个笑脸,做出深刻的自我反省,事情不就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