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捶打着案几,伏在案几上身体颤抖。
“我敢打赌,每次见到贵妃时,皇帝定然会想……这是朕的儿媳!”
“那就是个疯子!用太子来刺激自己的疯子,爬灰老贼!”
幕僚面色发白,显然这等高端刺激是他所不能接受的。
良久,何欢哎哟一声,抹去眼角笑出来的泪水,冷冷的道:“他就靠着刺激活着,所以,他不会丢弃贵妃。就算是蒋迪之事发作了,皇帝最多呵斥一番,随后不了了之。
杨氏那边不明白这个道理吗?我看是明白的,只是他们太骄傲,不肯低头去琢磨别人的心思。”
幕僚叹息。
“可要提醒他们一番?”
“没用,颍川杨氏何等的名头,多年来的顺风顺水早就让他们忘却了畏惧。就算是提醒了他们依旧如故,行事不会有半分改变。”
“若是杨氏下次还准备对付贵妃……”
“让他们去对付,看着他们和皇帝狗咬狗,你不觉着有趣吗?”
何欢拍拍手,“歌舞!”
歌姬和乐师再度进来。
乐声起。
舞姿再度翩翩。
幕僚告退,临走前告诫道:“小郎君,颍川杨氏传承多年,底蕴深厚。何氏需仪仗杨氏之处甚多,要谨慎呐!”
何欢看着他出去,拿着酒杯,微微低头,轻声道:
“彼可取而代之。”
幕僚走出大堂,深吸一口气,“百姓视帝王权贵为神灵,可这群神灵在干什么?爬灰的爬灰,玩男人的玩男人。神灵……”
他张开嘴,“he……tui.”
一口浓痰吐在地上。
……
这几日不断有人上疏,为黄春辉叫屈。
“他们说相公戍边多年,劳苦功高,如今风烛残年,却依旧在北疆吹冷风,皇帝仁慈,该考虑忠臣的荣养了。”张度不忿。
江存中讥诮的道:“还有人说相公心存退意,想见好就收,免得晚节不保。呸!”
这里是杨家。
两个家伙拿着酒,坐在大树下发牢骚。
张度打个酒嗝,“哎!来了长安怎能蹲在这里喝酒?走,出去转转。”
“也好。”
张度冲着后院喊道,“子泰!”
“喊什么?”
杨玄在收拾东西。来时怡娘说有些东西拉在老宅里,让他们取回去。
“走,去外面转转。”“外面没什么意思。”今日天气不大好,微雨,杨玄觉得不如在家歇息。
“难得来长安,走了!”
张度寻到他,勾着他的肩膀,不由分说就出了门。
雨雾轻薄笼罩在长安城上空,远处的城墙、宫殿、楼台朦朦胧胧。路边的行道树在雾气中一动不动,就像是个娴静的女人,静静看着人来人往。
“去何处?”江存中问道。
“我不知。”
二人看着杨玄。
“去曲江池吧。”
“看流水?”张度不满的道:“北疆多的是河流,要看流水何必来此。”
“不去?”杨玄看着他。
“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