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
怡娘没抬头,把手中削皮的小刀一挑,豕肉就飞过头顶,正好挂在屋檐下。
“郎君,钱吉那边闹出大事了。”
那边此刻已经闹得沸反盈天了。
“可怜才三个月的孩子啊!”
妇人躺在地上,面色煞白,身下一小摊血。
被从房梁上解下来的老人躺在门板上,眼看着也是一口气接不上来就要去的那种。
“医者何在?”钱吉有些慌了。
甄斯文说道:“陈花鼓还没来。”
陈花鼓没法来。
两个大汉进了他家。
“今日你病了。”
“好。”
面对两把刀子,陈花鼓果断选择躺下。
钱吉正在焦头烂额时,杨玄来了。
“明府!”
太平人心中的父母官来了。
杨玄看着有些虚弱,还不时干咳几声。
“闹什么?”
那些嘈杂结束了。
妇人的丈夫跪下,“明府,小人的妻子被钱主簿一脚踹倒,小产了。”
另一个男子跪下,“明府,小人的父亲被逼无奈,上吊了。”
“哎!”杨玄皱着眉,“老钱,可是如此?”
钱吉看看那个奄奄一息的老人,再看看下裳被染红的妇人,轻声道:“明府,这些都是刁民。”
杨玄冷着脸,“我只问你是不是!”
钱吉深吸一口气,“是!”
“你回去!”
杨玄摆摆手,就像是驱赶苍蝇般的随意,甚至还带着一丝厌恶。
钱吉嘴唇蠕动,有些被羞辱到了。但杨玄的挺身而出却让他颇为意外。
“是。”
钱吉心中茫然,想到今年的考评,不禁有些沮丧。
贵妃的走狗,滚的越早越好,这是淳于氏的要求。
此事发生后,他今年的考评会很难看,别说升迁,还得想办法保住目前的主簿职位。
但此事很难处置,杨玄接了这个烂摊子,弄不好闹出人命,老夫还能顺水推舟。
钱吉的眸中多了一抹期待之色。
等他走后,杨玄指指老人和妇人,“抬进去。”
身后,甄斯文喊道:“都散了!”
有人说道:“他们蒙冤呢!嗷!”
“明府出手了,蒙什么冤?你特娘的想说明府是庸官?打!”
“是啊!明府待我等就如同儿孙般的亲切眷顾,再说了,那钱主簿看着就和明府不是一路人,明府怎会偏袒他?”
“你怎地知道不是一路人?”
“你看明府对百姓这般亲切,钱主簿对咱们却如此刻薄,会是一路人?”
“是啊!”
“说的对!”
“这话谁说的?井井有条啊!”
“那人先前还在,走了。”
老贼晃悠到了另一处,低声道:“钱主簿好生刻薄。”
他变了个女人的声音,很是娇柔,“是啊是啊!”
“此等人还想针对明府。”“你怎么知道?”
“老夫当然知道。”
晚些,前面的数人回头,“咦!方才我怎地觉着身后就一人,可却有几个人在说话,见鬼了!”
杨玄进了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