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卖羊肉,否则没人买, 隔一日就臭了。”
“话多。”老随从拿起羊肉嗅了嗅,“还好,弄三碗馎饦, 羊肉切了,饼子再弄几张,快一些。对了, 可有热水?”
“有。”黄新芽指指边上烧水的小泥炉,“这边烧水也不易,客人三个,就收一钱。另外馎饦加羊肉饼子,一并收二十五钱,客人莫要嫌贵,这些吃食从家中弄到这里可不易,这一路……”
“好了好了!赶紧弄!”
黄德毅在边上都看楞了,心想怎地收钱了?还有,三碗馎饦加一小块羊肉和饼子,一起最多要十五钱罢了,二十五钱……阿耶好黑。
黄新芽走过来,低声道:“咱们做生意就和马贼似的,懂不懂?”
附近有一股马贼,百余人,打的旗号是劫富济贫。
黄德毅懂了。
年轻人坐下,惬意的喝着热水,问道:“老丈家中几口人?”
“老妻,三个儿子,两个儿媳,五个孙孙,倒是忘记了老夫自己,加起来十二口人。”
“老丈如今的日子如何?”
黄新芽一边帮忙,一边说道:“以前难,以前小人在此处摆摊,既得防北辽人来劫掠,也得防备那些马贼,哎!每日出门都得交代清楚,就怕一去不复返。”
他笑道:“如今可好,北辽被黄相公一巴掌抽的晕头转向,最近也见不到那些如狼似虎的斥候了。”
“马贼呢?”
“马贼最近也老实了许多,再说了,马贼多是抢掠,他们也想每次来都能弄一些钱财,所以不会斩尽杀绝。
这日子啊!竟是从未有过的好。”
“那是老丈的孙儿?”年轻人指指在后面玩泥巴的孩子。
“是呢!”黄新芽笑眯眯的。
老随从低声对年轻人说道:“他这价钱少说贵了九成。”
年轻人依旧没有反应,“为何不送去读书?”
黄新芽送上馎饦,搓搓手,满是皱纹的脸上多了些唏嘘,“这北疆还不知以后如何呢!若是去读书倒是好,可老夫看来,这年头啊!手中有刀子最靠谱。
老夫想让他以后从军,只是这北疆多军队,也不知去何处好。”
一直在观察年轻人一行的周富蹲在边上喝酒,此刻开口,“老黄,去陈州吧。”
“陈州那边好?”
“陈州军如今可不同了,没听说,瓦谢都灭了。”
“噢哟!上次听过,不过说的含含糊糊的,老周你说说。”
周富喝了一口酒,惬意的道:“那瓦谢屡次挑衅,不是说什么七度攻破太平吗?陈州刘使君大怒,于是令司马杨玄率太平军出击。这位杨司马可不得了,太平便是他一手拉起来的……”
“这个老夫知晓。”黄新芽每日从旅人的口中知晓不少消息,“说是个年轻人,自愿到我北疆来效力。在太平不过年余,竟把破烂不堪的太平拉起来了,连瓦谢都无可奈何,那些马贼更是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