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送出真金白银的大手笔,何妨说几句客气话,好歹结个善缘,又不费什么力气,何必恶语相向呢?
在薛家门前,汤昭其实还没想清楚。
他最后向薛府说得那番话,一般人听得觉得是气急之后的嘲讽,有心人也可以觉得是真心道谢。
是道谢还是嘲讽,他自己也分不清。
就看主人家是善意的听,还是恶意的听吧。
他希望是善意的,离开薛府之后越来越希望。
毕竟那是陈总最后时刻让他去找的人,汤昭真心希望不要辜负了。
金子有信纸那么大,薄薄的一片,大概在一两左右。掀开金箔,下面垫着一张纸,然后又是一张金箔。
一共六张金箔,也就是六两金子,以现在的银价,能换一百二十两银子。
真的不少了。足够买二三十亩良田,再在城里买两间房,舒舒服服衣食无忧。如果只是养活自己,一个人一年五两银子足以温饱。而要买人,一个丫头童仆七八两银子也到头了。也就是说,如果汤昭活不下去,自卖自身,卖十次也卖不出一百两银子。
当然他是不知道他在人牙那里有一份超高的估价,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收起黄金,最后还有一封信。
那是回信。
比起汤昭的字,甚至比起陈总的绝笔,这笔字可不大体面了,并不是无力,而是相当粗陋稚拙,就像刚学写字的人一笔一划的爬出来的。
“汤昭贤侄:”
只看了四个字,汤昭手微微一紧,心却一下子放松下来,有一种释然的解脱。
无论真心假意,希望能让陈总无憾。
“今闻贤侄远来,喜故人有后,本欲相见,奈何缘浅,详情一言难尽。贤侄有处安身否?若无且至余霞郡琢玉山庄,寻薛闲云庄主暂且栖身。信后附功法一篇,可背熟之后焚毁。闲云问及,忖量交付,便宜为之。”
“功法……”
汤昭猛然起身,因为起的太猛,差点磕到桌子上。
妈耶……
是他想的那种功法吗?
他紧张的手心都有些出汗,忙放下信纸,在桌子上抹了一下,又死死地攥住。
他一直想学武,从小就想。从他看了第一本杂书时就有梦想。后来遇到陈总,更听了太多光怪陆离的故事,更是全心向往。
只是哪有门路?当初那么软磨硬泡才请父亲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