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夜语突然叫道:“阿昭!”
汤昭转头,薛夜语沉着嗓子,道:“想个什么办法,把音隔一隔。”
汤昭侧头一看,两张桌子还是有一定距离的,一般说话那桌倒也不至于听见,就怕其中有武功不差、耳力不俗的,就能把这边的话听的清清楚楚。
最好不仅隔音,视线也阻隔了。
他左右环顾,看到旁边有两盆花木,搬了过来,一左一右挡在桌前,撕下符页缠在花树上。
符式——草木葱茏!
花树枝条快速生长,叶片和花朵也膨大起来,枝叶互相纠结,霎时间结成了一座屏风,将两个桌子相互隔绝。屏风翠绿欲滴,生机盎然,点缀着鲜花朵朵,香风阵阵,仿佛置身花园一般。
薛夜语松了口气,这一手当真漂亮,不但遮挡住了酒桌,还改善了环境,多少挽回了小弟子心中真玉师兄的形象。
石纯青起身,喝道:“你们两个继续说,我倒想知道当年还有什么糗事是我们不知道的?最好声音再大点,让那桌的孩子们个个听到!你们也就有嘴上有功夫。看看师弟的符式,这一手别说当初,就是现在你们能做的这样干净利索么?就这么点本事,还好意思当着师弟大放厥词!”
两人对视了一眼,一时哑然。
汤昭叹了口气,这两位师兄是一对卧龙凤雏,是天生的冤家对头,不但自己不对付,还把底下的弟子们带分裂了。
让白玉弟子跟着固定的真玉弟子学习,本是为了学生功课,有“助教帮着带学生”的意思,却不想天然划分了阵营。
现在自白玉弟子起,底下的弟子大抵分两派,秦海舟那派,汤昭称为“肝”派,大抵出身平民,以苦学为先,邓崇那一派,可以叫“氪”派,出身更高,在材料上更舍得堆钱。剩下的弟子,只能跟着五师姐符清欢,也就是“鱼”派,当一条咸鱼。
但这可不是单纯的学习方式不同,而是真正的党同伐异,内斗霸凌,双方在任何领域都针锋相对,斗得乌眼鸡一般。也就是上头还有石纯青,还有薛夜语,多少能管住,再加上两人尚知分寸,才把烈度控制住,不至于闹大。
汤昭很看不惯这种斗争,但他是后生,没办法管师兄们的事。再者他地位超然,专心学习,这些斗争波及不到他。
抛开这些,从出身和学习态度来说,汤昭自然更亲近肝派,但也会和氪派弟子做生意,和两个师兄关系也都还可以。至少没红过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