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张管事呈了所有证据,但她心内自有一杆秤。
她知道,张管事肯定贪墨了,但她觉得,最多不会超过五千两,现在苏洛竟然说有二十万两。
不止是老夫人,其他的人也极为震惊。
二十万两是个天文数字啊!
当然,最惊骇的还是张管事。
他是做账房出身,因此涉及到钱财的事情,都喜欢做一笔账。
这些年每贪墨一笔钱,他都会记下来,所以一共从纸坊抽走了多少,他心里很清楚。
大概就是苏洛所说的数字。
因此他一听到,只觉得两腿颤颤,几乎站不稳。
但是他强行让自己冷静了下来。
苏洛肯定是在诈自己,三天的时间而已,她能查到什么呀。她就找了两个人,就算是不眠不休,两个人这几天,也最多能看完六七十本账册。
要知道,一共可是有上千本账册呢!
张管事深吸一口气,冷笑一声:“少夫人真是会信口开河,这么多年,纸坊的收入都没有二十万两银子,我去哪里贪墨这么多?少夫人可要拿出证据啊!”
接着,张管事又跪倒在老夫人面前:“老夫人,我为了国公府兢兢业业三十年,没有功劳也有苦老,少夫人上下嘴皮子一碰,就说我贪墨这么多,这是要把我往死路上逼啊!老夫人,你可要为我做主啊!少夫人这样做,以后谁还敢为国公府卖命啊!”
这最后一句话,让老夫人脸上有了沉吟之色。
苏洛轻笑一声,蔑视的看向张管事:“你别撺掇祖母,你以为你的假账做的很完美,我一定找不出错处对不对?其实这账目漏洞百出!”
说着,她一挥手,青衣将托盘呈上。
里面都是章家兄弟这三天来不眠不休的计算结果。
老夫人拿起来一页一页看,越翻越快,越翻脸色也越沉,到最后,她一把将那一叠纸拍在桌上。
苏洛则在一旁解释。
“张管事,这些年来,你把纸坊的账册做的是花团锦簇,若真是一条条核对起来,一年半载都弄不完,可我根本不需要核算那么多。我只要将关键性的账册抽出来就可以了。”
“每个月度,每一季度,每年度,都会有一本总账,你们做假账的技术并不高明,这些数据往往都对不上!”
“我只要核算纸坊的收入和开销,就能找出其中的猫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