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洛冷笑一声:“我看你是根本没有摆正自己的定位,你以为你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县主吗?从前大家给你面子,就是顾忌着福王对你的爱重,恐怕连太后都是如此。你还以为,是你值得大家这般吗?你若是没有了他,你便跟路边一朵野花没有区别,谁都能摸一把,谁也能踩一脚!”
杏枝面色煞白,说不出话。
苏洛又道:“你若真的仔细考虑过你那天所作所为可能会引起的后果,你就该清楚福王留你一条命,已经是宽仁大量。别说是让你喂酒,就算是将你随手送给哪个臣子,也并非不可能!你别以为你自己,还是从前的静姑娘!”
杏枝猛地退后两步,后背顶在假山凸出的嶙峋的石头上,一阵生疼。
身体疼,心更是像撕裂一般。
也许直到此刻,她才真正明白,自己到底做错了多少。
又到底错过了什么。
她低声喃喃:“是奴婢错了,或许,奴婢该一死谢罪!”
苏洛冷眼冷眼:“那你就去死!你其实还在贪生,就别说死不死的话,若是真的要一死谢罪,就直接一副白绫挂死自己,根本不需要说出口。既然心有眷恋,不愿意去死,那便摆正自己的位置,从今往后好好服侍福王,这也是在赎罪!”
杏枝的脸上血色全无,但神色却是若有所思。
该说的都已经说完,苏洛挽着目瞪口呆的朱娇转身离开,留下杏枝独自一人在原地。
待走出几步远,朱娇小声的说:“苏姐姐你刚刚好凶啊,我听得云里雾里的,不过说到底,这是福王的家事,你出头来管,好像不合适,当心到时候”
好心当成驴肝肺。
苏洛叹息一声:“我也不想管,可夫君十分重视与福王殿下的情意,我不得不多说两句。”
她刚才冷眼旁观,看得出福王的性情比从前阴鸷了不少。
都说情之一字最是伤人。
付出的越多,被背叛时受的伤害就越大。
而刚才江殊让朱飚和李耽接受杏枝的敬酒,显然也是在顺着卫焱的意思,然后让他反而认识到自己内心深处,其实并不喜这样去磋磨从前的心上人。
他是存了心思要将卫焱掰正。
然而男人有男人的法子,女人也有女人的办法。
苏洛也只能这般做。
杏枝越是痛苦不堪,越是难受,卫焱可能就越是想折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