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微。
如今他也管不得她是不是真的会乐意留在自己身边,只要她平安无事便好。
她要的一生一世一双人,卫焱自问此生怕是给不了。
杏枝的眼中漫出蒙蒙的一层水汽,极其缓慢的伸手,仿佛是倾尽全身的力气揽住了卫焱的腰肢:“对不起,阿焱,从前是妾身奢望的太多,没有理解过你的难处,今后,今后不会了!”
躺在那张脏污无比的床上时,杏枝便想过,若是能再给她一次机会,她定要把什么家训,什么尊严全部抛诸脑后。
活着啊!
跟心爱一起活着,一起呼吸空气,一起朝夕相对,这是一件多么让人愉快的事。
何故要作天作地,最后把自己的性命都给作没了呢!
而在听芸豆说,根本不是王爷要把自己打发出府后,杏枝就更加坚定了这个想法。
此刻卫焱听得她自称妾身,便明白她的心意回转,当即喜不自胜,他伸手轻轻环住杏枝,唯恐弄疼了她:“静儿,你放心,无论我将来娶了谁做正妃,我的心里,你都是唯一的那个!”
欧阳静安安静静的靠在男人结实有力的肩膀上,缓缓道:“只要有一席之地就可以!”
不求你眼里心里全是我!
要求的越多,最后可能便会越多失望,不如少期盼一些,说不定还能多些惊喜。
芸豆端着一盆热水进来,见到王爷在这里,犹豫着要不要进来,卫焱开口:“进来吧!”
芸豆将水在床边放下,拧好帕子准备给欧阳静擦脸,卫焱却接过来:“我来吧!”
还好那个李武是个莽汉,到底也没有朝着静儿的脸上招呼,不然鞭子抽在脸上,恐怕是要破相,若是破了相,他倒是不嫌弃,就怕静儿自己受不了。
芸豆小脸红红的退到一边,待卫焱擦完了,又上前接过毛巾,拧干水,卫焱又细细将欧阳静的十根手指头一一擦过。
看得芸豆红了脸又红了眼。
殿下原来是这般细心体贴的男人呢,将来不知道她能不能也嫁一个这般的男人。
等卫焱给欧阳静拾掇完,芸豆端着脏水要出去,突然想起一件事,她停下脚步:“王爷,侧福晋,庶福晋在院子里跪了一天了”
刚才她问六月,六月说不用管。
可一直跪着,万一死在院子里,岂不是晦气。
芸豆觉得,要跪也得远点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