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言夕动作一顿,恶狠狠的盯着白芷:“事情闹成这样,你莫非还以为,睿王会继续娶你不成?”
“我与他的婚事,是陛下亲自定下来的,想要推翻,可没那么容易,他自己求来的,难道如今又要去陛下面前说,我不要了?”白芷讥讽的笑了笑。
白言夕的脸色变了数变:“你太小瞧睿王,他自然有法子摆脱你!”
白言夕对于凤命这一层,并不了解,因此此时的思维还有一定的局限性。
白芷嘴角竟然还勾着一丝笑容,缓缓道:“父亲何必着急呢,且容女儿全手全脚的再活些时日,若是皇家真的来退婚,您到时候再杀了我也不迟啊!可若是你现在就迫不及待动了手,到时候陛下又决定继续这门婚事,你说,我该如何交代?总不能说是自己摔的吧!”
白言夕肺都快气炸了。
从前白芷有多温婉,现在的她看上去就有多阴森。
地牢里灯光昏暗,更是衬得她苍白的脸上的笑容,宛若从地狱里爬出来的厉鬼。
白言夕的拳头捏了又松,松了又捏。
终于,在白芷略带讥讽的目光中,深深的吸了口气,盯着白芷的目光格外的阴郁:“我从前倒是被你迷惑了,也罢,白家就再赏你几口饭吃,要是到时候你被退婚”
白芷绷紧的后背微微松了松,又看向地上的二姨娘:“父亲,你若是不想彻底跟沈家断绝关系的话,便留二姨娘一命吧!”
“毕竟,父亲您如今的身体,也没法再从沈家纳一房妾室!”
“白芷!”白言夕怒火滔天,重重一吼。
人行走在世上,都需要一块遮羞布。
白芷早早的就看明白,白言夕素日里对生母的诸多纵容,不过是因为要倚仗沈家的银钱而已,只有沈灵,还傻愣愣的以为,这个夫君对她是有几分真心。
可看破却不能说破。
如今白芷是彻底的豁出去了,指不定就活不成了,那些虚头巴脑的话,还说来干嘛呢。
她早就看不上这个爹。
空有一颗趋炎附势的心,却缺乏成大事的魄力,一出了事,就想着牺牲别人保全自己。
如今能坐上左相之位,已经是他的人生顶峰了。
他应该就止步于此,不会再有寸进。
可惜,自己的生母实在是扶不上墙的烂泥,此番若不是她沉不住气,自己何至于落到这样的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