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时候坐的轿辇,走的时候卫殊却是坐的江阳准备好的马车。
太医正紧随其后上了马车。
车子驶出一小段,卫殊便哇的吐了一口鲜血。
这血是鲜红色的,腥味浓重的很。
为了效果逼真,高崇准备的假酒他没有喝,但是欧阳丞相的酒他还是喝了的。
从前,他的确是百毒不侵。
可那是他身体还好的时候。
当了皇帝这几年,他劳心劳力,这身体每况日下,本就虚空的底子,又如何做到百毒不侵。
太医正汗出如浆,双手不停,在行驶的马车上飞速给卫殊扎针。
百来根细细的银针下去,卫殊胸肺之中翻涌的血浪总算是稍稍平息。
太医正这才得空擦了一把额上的汗。
也是直到现在他才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已然全部湿透了。
旁人或许不知其中凶险,他作为医者,却知道如今陛下这身体,每发作一次,便是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
卫殊喘匀了呼吸,缓声道:“有劳,吓坏你了?”
太医正将湿透的掌心在衣服上偷偷擦了擦,道:“陛下言重了,为陛下诊病,乃微臣的本职工作!”
“既然此间事暂时告一段落,接下来陛下务必要好好修养几天!”
“就算是为了皇后娘娘,您也要保重身体啊!”
太医正说完,半天没有回应。
抬眸一看,卫殊已然闭着眼睡着了。
人生啊,就是如此纠结。
卫殊近来之所以劳心劳力,便是感觉到自己寿命无多,他不希望留下一个烂摊子给苏洛。
所以要在自己走之前,将这些潜在的危险全部都处理干净。
包括江莹莹的婚事。
本也不必如此着急,可卫殊对这个妹妹感情深厚,还是希望能看到她找到自己的归宿。
欧阳承泽是个不错的对象,既是如此,那边早些将她嫁出去。
也算是了了一桩心事。
接下来的几日,卫殊果然没有上朝。
不是因为不想,而是因为不能。
虽然太医正在马车上为他压制了体内躁动的血气,可是十五这一夜,天气骤变,温度骤然下降了十来度。
狂风暴雨,拍打了一整夜。
对于卫殊来说,自从被植入蛊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