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连个送终的都没有就行。”何坚叹了口气,一指妾侍,“你二妈年龄不过二十七八,你安排人送她回乡下老家罢。”
郑献也应了下来。
带着那妾侍千恩万谢依依不舍的走了。
等人都走光了,何坚道:“郑献原本在直殿监就手脚不干净,去了东宫进了司礼监接着职位之变收受许多贿赂……如今眼珠子长在头顶,什么不该做的都做了。采青只是一出,欺男霸女、占人良田……传他的坏事多了去了。”
何安听了应了一声:“师兄是这么个性子,太高调。”
何坚呵呵一笑:“我给他的也不是什么干净钱。还有我那妾侍……若是郑献这小子起了贪念,非留下我那妾侍,他便留不得。”
“干爹是给我留了掣肘他的后手,我明白。。”
“我替你试他。”何坚道,“这是最后的底线,若他真罔顾人伦,也不用心慈手软了。”
“干儿子记下了。”何安道。
何坚叹了口气:“你过来。”
何安走到床边躬身道:“干爹还有什么要吩咐?”
“你恨我吗?”何坚问他,“是我拦了你追随五殿下的路,也是我送你去了皇后的坤宁宫,把你扔到豺狼虎穴里挣扎。”
“不恨。”何安道,“若不是这样,小安子怎么走到今日。干爹是帮我,不是害我。我心里记得干爹的好。”
“记得就好……记得就好……”何坚有些欣慰,他躺倒在床上,对何安道:“五殿下回京了是吗?”
何安顿了顿:“是。”
“你记着,做奴才的,千万别肖想什么不该有的东西。”
“我知道的,干爹放心。”
何坚点点头,挥了挥手:“我所有家产都给了郑献。料你也不稀罕。你走吧,以后别来看我。我死了给我买个薄棺材就行。”
说道这里,他已经乏力,闭了眼再不言语。
何安撩袍子给他磕了三个响头,转身退了出来,走到门口也不说话径自上了马车。喜乐和喜平连忙上去驾车走了。
*
回去的路上,何安道:“老爷子就这几天了,给备好寿衣棺材时刻盯着点。”
“师父放心,我惦记着的。”喜乐回他。
此时华灯初上,京城里冷清气息被压了下去,透露出繁华和喧嚣。
然而这一片繁华中,孤寂的人却更显萧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