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太方便。就下次吧。”赵驰倒是依依不舍的。
何安殷切道:“殿下,奴婢没事儿……”
可那软椅本就低矮,要起身腰得吃力,不缓来是爬不起来的。何安急了,什么里子面子都不要了,就一把抱住了赵驰的腿。
“殿下,殿下别走。”他道,“奴婢受得住。”
“厂公你……”
“殿下,求您了。”何安抬头看他,眼眶湿润,“再过得几日您就要去陕西,奴婢伺候您的日子一日少过一日。这次就让奴婢任性一次,奴婢求您了。”
赵驰又叹了一声:“痴儿。”
何安看他。
“厂公这么好,我怎么舍得给别人。”赵驰道,“一想到未来不管谁继承这皇权玉玺,您要为他俯首作揖,给他当忠心的奴才。我这里心里就跟火烧了一般的难受。”
何安瞧他,似乎有些听懂了他的意思,又怕自己没懂。
赵驰一笑:“厂公可有笔墨?厂公可愿为我执笔?”
“有的,奴婢去拿。”
何安挣扎起来要去拿,赵驰却并不让,只自己去屋子里拿了纸墨笔砚出来摆在外面的案几上。
何安连忙蘸磨抬笔:“殿下请说,奴婢为您秉笔。”
赵驰在他身后,贴上来环住他,炙热的胸膛贴着他后背跳动,让他心猿意马。
“厂公今日送我一首贺词,我真真儿的不喜欢,那些什么情呀爱的,不是咱们之间的我都不要。请厂公再为我重写。”
殿下还在他耳边轻声说着。
“这大逆不道的反诗,厂公可千万别说与旁人听。从此我赵驰身家性命便交付给厂公你了。”
他似笑非笑,却实实真心。
殿下柔和悦耳的低沉嗓音娓娓道来,何安提笔一挥,不消片刻便已写成。
待置笔来看。
只觉惊叹。
这幅字,笔酣墨饱,游龙戏凤。写的正是恰到好处,增之一分则肥,少之一分则柴,何安觉得自己这辈子再写不出这么好的字来——
七星龙渊照夜明,?
九转太微一朝倾。?
兴亡只待贪狼剑,
袖挽摇光洗甲兵。
这是赵驰的诗,亦是只有赵驰能做出来的诗。
极狂妄。
极潇洒。
又极浪漫。
何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