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条长腿蹬着骑行靴,闲散搭在车边。
别的车手已经跑了半圈,这人居然还在原地戴手套。
戴好手套,他又曲起小臂动了动手腕,不紧不慢的姿态透出股懒痞劲儿。
放下手,男人猛地点了下脑袋,头盔上的护目镜啪地归位。流线锋利的摩托也如猛兽出笼一般,车头高高翘起,轰隆着快成一道虚影。
他速度惊人,伏低在车身上的腰背紧绷,猎豹般强劲,很快就赶上其余车手,来到弯道。
男人压着摩托向地面倾斜,从倪裳在二楼的角度看,他几乎是在侧躺着疾驰,一侧的膝盖和手肘都在赛道上摩擦出星点火花——这样不可思议的角度和速度,感觉马上就要摔出赛道了。
下一秒,他前面的两个车手连人带车摔飞出去。
围观的人群像嗅到血味的兽,兴奋嚎叫起来。
红白色车服的男人已经掠过一切,车轮像锐利的刀片一样杀过弯道,轻易赶超最前面的车手。
被超的黑衣车手企图内侧切进,却始终被前面的男人稳稳压着半头。
他向左,前面便堵住左,往右前面又压住右。
似挑衅,又像逗弄。
黑衣车手明显气急败坏,松开把手就去抓男人的刹车柄。
男人不躲反进,车身猛地倾斜碾向他——
黑衣车手闪避不及,失去平衡摔滚出赛道。
最前面的红白色车服骤然提速,压过终点线时,男人挺身站了起来,双手脱把,一手拇指从胸口向上划,朝刚爬起来的人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
——明晃晃的挑衅。
嚣张至极,又意气风发。
他停下车,被欢呼和口哨声包围。几个穿短裤露脐装的女孩挥起烟花棒,笑盈盈跑过去。
男人摘下头盔,露出干净利落的寸头,极短的发茬几乎贴着头皮。
这样的发型十分考验颜值,男人的面目隐在夜色中不清晰,但能看出型不错。
眉骨与鼻梁的走势极为挺峭,加上过分清晰的下颌线,侧脸英挺凌厉。
他两条长腿散漫敞开,懒洋洋靠在车座上。这幅姿态,看不来并不很在意这场胜利,又或者,这本就是他的探囊之物。
“炎驰!你大爷的!”摔车的黑衣车手走过来,他也摘掉了头盔,露出一头打眼的白毛。
“你他妈差点撞死——操!别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