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面色绯红,黛蓝衣襟上满是血点,是与人厮杀留下的痕迹。
她后来是如何诞下婴孩,躲过追兵,其中艰辛自不必言。
萧虢只顾看向她的眉眼,沉声道:“你随我南下去大幕。”
塔珠摇头:“早说了不去。”
萧虢看了一眼她怀中的婴孩:“他额头上是什么?
是你们丹鞑的奴印么?”
塔珠不由一震,硬声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萧虢笑了一声:“哈塔珠,你忍心看他一辈子留在丹鞑为奴,抬不起头来,认人唾弃么?”
塔珠被说中心事,脸上一暗:“我自有办法。”
萧虢又说:“无论如何,他是我的骨肉,自要留在我身边。”
他顿了顿,“你也要留在我身边。”
塔珠一笑:“凭什么!”
萧虢凝视她的眼睛,徐徐说:“你说你心悦于我,又说你不求一生荣华,我便想,你到底求什么?
后来我便想明白了,你求得是真心?”
塔珠怔愣一息,萧虢握住了她的一只手腕:“你随我回大幕,我许你一生荣华,也……许你真心,我会真心待你的,一心一意,绝不负你。”
塔珠眸光微闪:“你说得是真话?”
萧虢笑了半声:“自是真话。”
塔珠认认真真道:“那你发个誓。”
萧虢举起三指,说道:“我萧虢一生绝不辜负哈塔珠,若违此誓,不得好死。”
塔珠无声无息地凝望他的眼睛。
她最喜欢萧虢的眼睛,凤目微澜时似有无边风情。
她第一次见的时候,就爱他的眼睛,当他柔情而望时,犹甚。
“好。”
塔珠说道。
*
林道密林外往南便是漠南漠北,此番南下乃是归京,萧虢领着骑兵往东而行,经裹城跃过虎丘南下回京。
在裹城的最后一夜,哈代来与塔珠辞别。
“你想好了么?”
虽然此问,一路行来,他问过无数遍,今夜却仍要再问一遍。
塔珠点头道:“想好了。”
哈代叹了一口气:“阿衍在大幕确能过上更好的日子。”
萧虢将此婴孩取名为萧衍。
塔珠笑道:“哥哥若是南下,记得来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