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命道:“沏壶新茶来,请宫婕妤进殿。”
今日前来贺她的,都是有心来打探一二的。
这……可能就是升职加薪的代价吧……
宫婕妤进到花厅,见顾仪坐于桌前,朝她一笑。
“妾身参见柔嫔娘娘……”
“宫婕妤,坐罢……”
宫婕妤想着从前未和这个新出炉的柔嫔娘娘打过交道,今日是第一次来拜会她,便开口寒暄一二,“今日见了娘娘,才知众人所言非虚,娘娘果是娉婷秀雅。”
顾仪立刻回道:“宫婕妤亦是风姿绰约……”完成了一波商业互吹。
宫婕妤嫣然一笑,“娘娘南巡而归,蒙此圣恩,妾身贺喜娘娘……”顿了片刻,又道,“妾身方才去蒹葭殿中,拜会了赵妃娘娘,赵妃娘娘对柔嫔娘娘亦多加赞叹……”
这后半句话,顾仪自然不大信,依旧将此划入商业互吹的范畴,只轻点头,“赵妃娘娘谬赞了……”
宫婕妤抬眼望向顾仪,“赵妃娘娘因肩伤之故,回京早了大半月……妾身听说,与之同行的尚有一赵家旧仆……名唤赵九……不知娘娘可曾听说?”
宫婕妤他爹宫正海是督察院右佥都御史,三司查办赵氏旧案。
她知晓赵九名号,顾仪不惊讶,只笑道:“我倒不曾听人细说……婕妤若是好奇,不若问一问赵妃娘娘……”
宫婕妤笑了一声,“妾身只是随意问起罢了,赵妃娘娘于洛川之上救驾,乃是一段佳话,妾身对此不免好奇了些,娘娘见谅……”
赵婉救驾,看来阖宫人尽皆知。
顾仪静默须臾,索性附和道:“赵妃娘娘当日豁出性命,替陛下挡了贼人一刀,实乃忠勇……”
宫婕妤闻言有些摸不清眼前柔嫔娘娘的脾性了,只觉她像个木头美人,似乎全然不为赵妃的圣宠所动,亦不像外人揣测一般的娇纵。
她思索片刻,复又莞尔一笑,“说来,伪朝此番得以拔除,诸人无不欣喜国本巩固,妾身听闻朝中立后之声更盛从前,不知娘娘可曾听说……”
顾仪随之笑了一声,却大摇其头道:“前朝的事情,我可听说得不多……”
宫婕妤自觉碰了个不软不硬的钉子,碍于脸面,没再说下去。
两人沉默了下来。顾仪侧目一望,见轩窗外日影西斜,淡笑道:“今日初迁河洛殿,诸事尚需打点,便不多留宫婕妤了……”
宫婕妤识趣地告了退。
待她走后,顾仪不禁长叹一口气。
真累啊……
果然……大家都有些焦急了啊……
现如今伪朝既灭,国祚便是头等大事。
萧衍一日不立后,一日不立储。
新旧两党便如同被吊了饵料的鱼群,闻风而上,厮杀不休。最终各自铩羽而归。
帝王的制衡之术。
书中的萧衍最后选得皇后也只是个徒有家世贤名却无实际依附的皇后。
仔细想来,恍然有些悲凉。
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