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
然而这哭声将他的话狠狠堵住,他再如何,也说不出这样的话语。
于是他跪在地上,许久后,只能道:“夫人方才生产,切勿太过伤心。沈佑有罪,愿为夫人做牛做马,哪怕夫人不愿,沈佑也要为夫人效犬马之力。”
“你走吧!”
王岚不愿再听。
对间接害了自己丈夫的人有了那样的心思,这当是何等难堪?
她从悲伤化作屈辱,提了声道:“勿再相见,你速速出去吧!”
沈佑没说话,他听着这话,便已明白。
对于王岚来说,或许这一辈子,都不愿再见了。
沈佑跪趴着,他忍不住,慢慢抬起头来。
屏风之后,依稀只能看见一个人影,然而他却清楚记得,第一次撞见她时,那眼中盈盈水光。
他哪里是见了女色就晕头?
也不过是这眼睛瞧进他心里,他方才懂了这份恻隐之心。
他贪婪看着那屏风之后。
这份感情,说已是山盟海誓,那未必有。
可是这份浅浅心动,对于沈佑来说,却是头一次,这是他头一次来华京,来南方,这里如他所想,风景精致细腻,便连一份喜欢,都能温柔又缠绵。
他听着那哭声,终于是慢慢垂下头去。
“听夫人吩咐,沈佑这就退下了。”
说着,他叩首行礼,站起身来,行到门口,他终于还是忍不住回头。
“六夫人,”他看着那屏风,沙哑开口:“此言虽然不齿,可我对六夫人,确有真心。”
王岚微微一愣,沈佑转身离开。
夹风带雪,一如他平日在北方那样干净利落的作风,再无回头。
王岚慢慢抬起头来,见屏风外只有树枝在风中轻轻摇曳,她咬紧下唇,终于是忍耐不住,啜泣出声。
楚瑜便就站在长廊上,她双手拢在袖间,斜斜靠在长柱上,见沈佑走过来了,她直起身子,平静道:“说好了?”
“嗯。”
两人走了,楚瑜送沈佑回地牢:“你大概要在卫府再待一阵子,事情没查清楚,姚勇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