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上窗台,又进到她怀里。
换了个舒服的姿势,重新躺下。
她笑了笑,动作温柔的抚摸它:“下雪了,真好看。”
小时候的记忆已经很遥远了,记不了多少。
但她记得很清楚的是,每次下雪,姥姥都会带她去堆雪人。
那个时候山路不好走,她们就在家门口堆。
路都是土路,雪沾上泥巴,脏脏的。
姥姥就笑啊,摸摸小江苑的头:“等我们苑苑搬去了大城市,就能堆更干净的雪人了。
没有泥巴的雪人。”
那个时候她才多大,五岁吧。
被接走前的五个月。
她摇了摇头,走过去抱着姥姥,声音稚嫩,奶声奶气的:“苑苑喜欢脏脏的雪人,苑苑要一直和姥姥在一起。”
江苑走进房间,拉开抽屉,拿出那张保存在相框里的照片。
面容和善慈祥的老人家,和一个脏脏的雪人站着合影。
那是姥姥去世前一个月拍下来寄给她的。
已经病入膏肓了,身形瘦削的可怕,却还是笑容和蔼的看着镜头。
等照片到她手上的时候,姥姥已经变成一捧骨灰,住进了小小的盒子里。
照片的背面,是姥姥的字迹。
——这个雪人送给我最最亲爱最最乖巧最最可爱的外孙女,江苑。
江苑鼻子一酸,低下头,眼泪便落了下来。
每到这种时候,她就格外脆弱,格外想家。
——
那个晚上,她睡的并不好,一直在浅眠和惊醒状态中徘徊。
有时睁开眼,竟然不知道自己刚才到底有没有睡着。
她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三点了。
小乖在旁边睡得正熟,身子蜷缩着趴在猫窝里,身上的小被子什么时候滑落也没察觉。
江苑穿上鞋子下床,给它把被子盖好。
原本是想看会雪景,拉开窗帘后,却见暮色的街道边,男人一身剪裁得体的深灰色西装,明明是清贵禁欲的。
却做着违背他身份的事。
——堆雪人。
一大一小。
大的堆完了,此时正在堆那个小的。
比起对那个大雪人的细心程度,这个小的相对来说就敷衍很多。
脑袋身子随便凑合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