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心里思索一番,还是决定告诉他。
“江苑要走了,可能是明年。”
听到他的话,贺轻舟回过神来,有片刻的僵愣。
身子像是坠落窄小的冰窟之中,动弹不得,又冷的可怕。
手脚都是冷的。
原来这件事情,所有人都要比他先知道。
自己反而是最后一个被通知的。
一整杯威士忌下肚,演唱的歌又换了一首。
宋邵安瞧见他这个表情,知道他应该已经知道了。
“无国界医生一直都是江苑的梦想。
我也劝过她,很危险,但她很坚持。”
贺轻舟听到他的话,突然站起身,眉头紧皱:“你说什么?”
未料到他的反应这么大,宋邵安顿了很久:“我以为你知道。”
他情绪激动的逼问:“什么无国界医生,你把话说清楚。”
宋邵安说:“就是你想的那个。”
贺轻舟拿起一旁的外套就要离开,宋邵安跟过去:“你要去哪?”
他喝了酒,开不了车,拿出手机给司机打电话:“我去找江苑。”
“你找江苑有什么用。
你觉得他会听你的?
你觉得她会因为你的一句话就放弃自己坚持了这么久的梦想?”
紧绷着的情绪仿佛在这一刻被彻底释放,他爆了句粗:“这他妈是什么梦想,她知道有多危险吗?”
“她当然知道。”
因为宋邵安的这句话,贺轻舟反而冷静下来。
仿佛被迎头泼了一盆冷水。
对啊,她当然知道。
酒吧的镭射灯光刺的人眼睛疼,贺轻舟坐在卡座里喝着酒。
面上情绪不显,但饮酒量却在无声的暴露着他此刻的情绪。
他是真的没办法了。
那种无力感席卷了他的全身,俨然成了一个什么也做不了的废人。
现如今,他又有什么资格去阻止江苑继续去追求她的理想呢。
—
江苑发现这段时间,贺轻舟来的次数越发频繁了些。
听说他拨了善款,给那些交通不方便的山村地区修路。
也包括江北。
贺轻舟说,他在这附近投了个旅游酒店,近一年都得待在江北亲自跟进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