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轻舟动作稍顿,眼底笑意却浓了些。
将那只白灼虾剥干净后放进她碗里,拿来餐巾擦手,动作慢条斯理。
眼眸微眯,微抬下颚瞧她,笑说:“我们阿苑变聪明了,都学会倒打一耙了。”
江苑手撑着脸,眼角含笑:“我倒是觉得,你比从前还要不讲理了。”
贺轻舟一听她这话,刚才的气焰全没了。
低着头,沉默起来,只是专注的给她剥虾。
也是,她对自己稍微亲近点他就得意的忘了形。
见他突然这样,江苑反而有些纳闷起来。
不过与他开个玩笑而已。
但仔细一想,他那样不顾天不顾地的性子,无端生出些敏感情绪来,也全是因为她。
“贺轻舟,我方才是逗你的。”
他不说话,仍旧安静剥虾。
转眼间,一盘子虾都快给他剥完了。
江苑一时也有些无措,只能和他道歉:“我以后不这么说你了。”
他低着头,肩膀轻颤几下。
江苑下意识的去看阿姨,似乎想要寻求帮助。
这怎么还哭了呢。
但阿姨也爱莫能助,她在这家里伺候这么多年,哪里见过他这样。
江苑放软了语调,更显出几分慌乱与急促:“贺轻舟,你先别哭啊,我......”
他肩膀颤的更厉害,最后大约是实在忍不住了,手肘撑着桌面,人趴上去。
间隙溢出的那声轻笑让江苑反应过来自己是被戏弄了。
她皱着眉,憋了半天,憋出一句她能说出的最脏的脏话。
“狗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