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头流血的军士将男孩抓住,摔沙包一样将他掼在地上,抬脚就要往小男孩的胸膛踩踏。
这小男孩虽然虎头虎脑,但胸膛骨架子实在太脆弱,这一脚下去只怕要出人命了!
“住手!”
刘宴前段时日自寻短见,这才“复活”过来,身子骨本就弱,好不容易才赶到前面来,气都没喘顺,挡在了小男孩的身前。
“你谁啊?”
军士们扫视了刘宴的穿着打扮,眉头就皱了起来。
毕竟是县衙训学,刘宴即便穿了灰白衣服,但脚下的皂靴却是公人的标配,军士们也不敢太放肆。
“哦,我道是谁,原来是软蛋探花郎刘宴刘大人,兄弟几个失敬了。”
嘴上虽然这么说着,但他们的眼神充满了嘲讽。
“大哥,听说探花郎前些天看破红尘,跳井自尽,咱们可不敢怠慢,万一探花郎再寻死,咱们可脱不了干系。”
“可不是嘛,大哥,二哥说得对,就算是软蛋探花郎,那也是皇上钦赐的封号,放眼天下,再无第二家,咱们可不能失礼了。”
三个人已经绷不住笑意,他们可比茂春芳更看不起刘宴。
大陈朝本就尚武,皇帝又重武轻文,总想着开疆拓土,武将的地位比文官要高太多。
刘宴是主和派,在他们武人看来,就是投降派软蛋,你刘宴说不能轻启战端,最后还不是我们武将把灵州打下来了?
一个被皇帝发配边疆,还破天荒赐了软蛋铁券的弱鸡书生,不入流的从九品训学,早已成了弃子,皇帝陛下亲自踩进烂泥里的玩意儿,谁会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