茂春芳已经把刘宴祖上都问候了一遍,抹着脸上的冷汗退了出去,准备了一头小毛驴就要上路。
这才刚走出内衙,正好被顾兰亭见着,又是一顿好骂:“你就是一头驴,等你赶到青虎堡,黄花菜都凉了!”
“来人,给本官备马!”
对于茂春芳这样的酒囊饭袋,顾兰亭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跨上大马,扬鞭而去,四五个衙役跟在后头小跑着吃灰。
“县尊,好像有些不对头啊……”走到半途,捕头快步追了上来,并排跑着,如此禀报。
顾兰亭勒住马:“哪里不对头?”
“县尊,您看这路上的车辙子,分明有辎重轧过,看这尺寸,怕是战车……”
“战车?要用兵剿匪?本官怎地没收到军部的邸报?”顾兰亭心中涌起一股不安:“快些往前!”
顾兰亭虽然不是武将,但身为京城贵族,六艺中的“御”还是必须满分的。
快马加鞭往前跑了一段,衙役们一个个喘不过气来,顾兰亭总算是看到了前方一支军马,旗帜招摇,烟尘滚滚。
“不会去青虎堡吧?”顾兰亭顿感不妙,也顾不得随从,策马上前去。
“定难军玄武营用兵,平民回避!”
殿后的军头打着旗号,一脸嫌弃,顾兰亭也懒得废话:“本官顾兰亭,知灵武县事,牧守一方,你玄武营用兵为何没有通报县衙,是谁拿的主意!”
那军头吓了一跳,指了指阵前:“是玄武营罗槐罗副都头……”
顾兰亭也无二话,打马上前,见着这队伍约莫二百来人,甚至还出动了四五辆砲车,这砲车能发射火石砲,射程甚至能达到二百步,可是用来攻城的大家伙!
“罗槐,你玄武营出动这么大阵仗,却绕开我县衙,这是当我顾兰亭死了么!”
罗槐是个五大三粗的络腮胡汉子,骑着战马,满脸委屈。
“县尊,罗某人也是听命行事,曹都头说有三位兄弟被青虎堡的贼虏劫了,这群贼虏秣马厉兵正打算造反,让我带兵来剿,罗某哪敢不从……”
“要剿青虎堡?刘宴还在青虎堡里呢!”顾兰亭转念一寻思,顿觉不对劲了。
“该死的刘宴又坑我!”顾兰亭心里忍不住骂了一句。
他是久居朝堂的人,很快就想明白了刘宴的用意,这是看穿了他顾兰亭的小心思,怕他不来,所以才用万民伞把他顾兰亭给引来了。